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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破惊天毒案——甘肃缉毒卫士李逢春(组图)
YULE.SOHU.COM 2004-08-30 16:42  来源: 搜狐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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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破惊天毒案——甘肃缉毒卫士李逢春(组图)
 
力破惊天毒案——甘肃缉毒卫士李逢春(组图)
 

  2001年8月23日晨,甘肃省公安厅。

  一封发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的贺电传到了禁毒总队。贺电说:欣闻你们于8月19日破获一起特大贩运毒品案,从一汽车特制油箱内缴获溶于汽油的海洛因、抓获犯罪嫌疑人,贾春旺部长指示:“应予表彰。”在此特向你们表示祝贺,并向全体参战民警致以亲切的问候。

  1月18日,你们获取贩毒线索后,认真制定查缉方案,精心组织部署,全体参加民警在历时8个月的案件经营过程中艰苦奋战,严密查缉,体现了恪尽职守、勇于奉献的精神和过硬的业务技能,发现了新的藏毒手法,掌握了新的贩毒动向,取得了重大战果。

  希望你们认真总结经验,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为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

  传阅着这来自首都北京的电文,缉毒警们欣喜若狂的心情难于言表。这不光是高层领导对他们的及时褒奖和鼓励,更是对他们工作的高度肯定。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呵,胜利来之不易!它凝结着缉毒指战员们多么巨大的智慧和毅力。它是新千年中甘肃警方对毒枭们发起的一次最致命的打击。

  查豪宅密室露玄机细思量马石是“马师”

  此次警方破获的是一起今年在公安部挂了号的惊天大案。这一重中之重特大案件的案犯是一伙跨国贩毒大毒枭。这些毒枭们苦心经营的地下贩毒通道是怎么被警方碾碎的,他们又是怎样被警方重创的?案情还得从去年年底说起。

  云南某边陲小镇。

  几个来自天南海北的司机几年来频繁出现在一条通往“禁区”的山间小路上。他们虽然屡屡得手,但是,终于有一天,还是在运输“货物”的途中,被当地缉毒警察人赃俱获。

  据落网的首要毒枭交待,他们贩运毒品已非一日两日,接他们“货”的下线之一,有两个来自大西北的甘肃人,一个叫马龙,一个叫马石。

  边陲小镇的缉毒警们急赴甘肃请求协助。在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的配合下,很快找到了马龙在兰州的住处。

  眼前的情景让见过不少毒贩豪宅的警察们也为之咋舌。大铁门进深几百平方米的院落里有幢小洋楼。小洋楼上下三层,一式的红裙白瓷砖墙面……得知警察查的是他们的“老人家”,一些闻讯而来、不知就里的人们好奇地打问这家人出了啥事的时候,还告诉警察:“我们的‘老人家’是个不过三十来岁的人。”

  天井里的小花园,盆景、鱼池……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查到了最后时,一个比正常墙壁厚了点的壁柜引起了缉毒警察的注意,用手敲敲,里面有咚咚的回声。围着那个壁柜研究了一会儿,伸手从下往上掀时,果然发现了猫腻。这是一道夹壁墙,伪装得极巧妙的地方是一间密室。一开密室门,一股浓烈的酸味儿扑面而来……有这么多房间还要建一处密室,不用说,也能想象得出“老人家”这个带着浓烈酸味儿的特殊所在的特殊用途了。

  马龙是不是经常利用这里藏匿毒品?马石是不是经常与他在这所豪宅里相互密谋,这些都需要警方将二马找到后方知分晓。

  云南警方要在甘肃安营扎寨了,配合他们的甘肃省公安厅的同行亦是同一种目的和心情。大家明白,不法分子冲着一本万利的毒品而来,他们与境外“金三角”的大毒枭建立了罪恶的贩毒网络关系,如果不把他们从祖国西南大门伸向内地的毒爪斩断,任他们将弄进来的毒品流向四面八方,那将国不太平,民无宁日。

  只知道马龙和马石是甘肃东乡或康乐县人,是不是同乡却不一定。两位云南来的缉毒警仪表堂堂,脸色黝黑,长相威猛,满口乡音,不说话便罢,一张口就露馅。怎么办,不能让他们下车。就这样,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的侦查员李逢春(真名:李逢春)用车载着他俩开始了长途跋涉。寒冬腊月,大致的方位是距兰州几百里的东乡以及周围几个县乡。一路上,全是由甘肃的缉毒侦查员变换着当地的方言,下车与人攀谈搭话。

  一个星期过去了,二马踪迹杳然。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查找当然是希望渺茫,云南的缉毒警们只好打道回府,再从落网的毒贩嘴里掏线索。

  任何犯罪分子都会有少说一点儿罪行就可能会轻一点儿的侥幸心理,妄图蒙混过关。然而,云南警方终于又一次使一个毒贩挤出了一点儿牙膏:“有几次,我到甘肃去交‘货’,曾去过那个为我们跑前跑后、张罗吃住的马石的老家。记不清那是什么县什么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村落,什么门牌,只记得过了几道山沟,里面就是种洋芋的和放羊的。你们不信?不信,我给你们画张图。嗳,我没上过几年学,画不好,画不好……”

  “过了几道山沟,里面就是种洋芋的和放羊的!”那片山大沟深的地域里,人们祖祖辈辈都以种洋芋和放羊为生,这种交待差不多跟没说一样。云南的缉毒警们带着那张只有一座山、一条尺把厚暄土的小路、一条街道和一个小商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草图再次来兰求助。还是前次的一行3人,大家抱着在这里过遍“筛子”的心情,又一次踏上了查找马石家乡的路。

  “此地人有个习俗,见面打招呼,已经把过去约定成俗的同志尊称改叫做了师傅。一个师傅可以概括任何身份的人。路上有求于陌生人,为了表示亲切一点儿,谁都可以叫谁为师傅。再简称一下,那就是什么‘张师’、‘王师’、‘李师’、‘赵师’了……”凭着多年的工作经验,一路上,李逢春(真名:李逢春)和云南同行交换着自己的想法:“你们要找的那个马石,名字中的石字极有可能是个口误。石者师也,没错,就是个口误,他不一定叫马石,而是被人们简称成了‘马师’。按照这个思路找下去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哦,甘肃竟有这种习俗?云南同行半信半疑,但在他乡异地也不得不随个俗,“那好,不管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走到那里,如果找不到马石,我们就再问“马师”。

  为了避免暴露此行的意图,大家把那张草图熟记在心,真个是走过了道道沟又翻过了道道梁。这天,又踏上了东乡的县境,大家的脚下出现了一条有尺把厚暄土的小路。再往前看,有条小街巷的尽头,竟真有个小商店。凭直觉,侦查员们觉得这就是图上的那个大概方位!他们装作若无其事,慢慢向要找的地方走去。

  不好,尽管他们一言不发,还是有村民不时向他们投来怀疑的目光。不行,万一马石或“马师”真的在这里,肯定会打草惊蛇。因为我们毕竟是这里的陌生人,这里毕竟不是人流如织的省城。反正已经找到了这个大致方位,想一个万全之计再来工作吧。他们怀着些许的遗憾暂且离开了准备一探虚实的这处地方。

  折回头金城觅目标下西园“马石”露“马脚”

  正当大家再图良策之际,云南又传来了一条捷报:马龙终于在云南落网了。

  云南同行急忙返回去突审马龙。不几天,又一条线索被很快告知甘肃警方:剩下的这个马石过去曾在兰州硷沟沿附近开过饭馆。

  有了大致的方位,又有了曾在兰州开过饭馆的这条新线索,马石可能隐藏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然而,向当地警方一了解,在那片大致的方位里,很多人都叫马石或者“马师”,在兰州开过饭馆的人也为数不少。

  到底是哪个姓马的人在兰州开过饭馆?侦查员们又一次秘密潜入东乡县化装侦查。失望还是接踵而来,外出在兰开饭馆的人经营有好有坏,大多数都是干干就不干了,据说现在连一家都没有了。

  群众是破案依靠的最基本力量。就在侦查员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人猜到了第三次来这里的人们的真实身份,悄悄对他们说:“你们啊么(为什么的意思)不把那些大家伙们抓一哈儿?杀一哈儿?不行了,我们坐到出租车上给你们指给一哈儿,谁家是那个大家伙!”

  “嗳,那些大家伙们真是把我们的娃娃们害死了,害死了……”

  有了群众的大力协助,其中一人很快就被确定为要找的那个“马师”了。他不是靠开饭馆发起来的,而是暴发致了富的。近一两年都不曾回过老家,据说在兰州的七里河一带安了家。除了老婆外,他还和另外的女人同居着。

  确定了哪个是“马师”,省厅禁毒总队很快就获得了此人的一张小照片。虽然照片不太清晰,但侦查员们认为,这一定就是云南警方要找的那个马石了。

  这个“马师”究竟藏身在兰州或是外地,这就要靠侦查员们锲而不舍地一追到底了。折回兰州,他们依据这点线索细细查找,一线曙光展现在了侦查员们面前:下西园地区的一条街巷里,真的有那个“马师”可能落脚的确切居所。

  大凡暴富的人,总免不了要挥霍这些不义之财,以满足他们最初向金钱伸手时的物质欲望。是他们自己那种按捺不住的张狂把活生生的“马脚”摆在了侦查员们面前:这是一幢和侦查员们前不久见到的、已经落网的马龙豪宅不相上下的一幢两层小洋楼。这幢小洋楼曾经多次在电视台上曝过光。群众通过新闻媒体反映他们的目的,不是眼热他们的豪宅,而是因为这个违章建筑严重遮挡了附近住户的光线,使得许多人常年生活在它的阴影之下。

  正如侦查员们所料,“马师”早成了惊弓之鸟。同伙相继落网,他怎敢在这个窝里再呆下去?云南方面另有任务,两省警方临别时约定,拘留证、搜查证等一应法律手续留给兰州,大家都是为了堵源截流打击毒品犯罪,我们要相互配合,绝不使贩毒者长期逍遥法外。

  进虎穴化装探虚实卖“零包”小院有秘密

  一方是兄弟省警方的嘱托,一方是毒枭在本省露出了马脚,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的指挥员们既兴奋,又感到肩上的担子重比千斤。

  甘肃省禁毒委员会在2001年禁毒工作要点中提出:要为全省经济社会发展、推进西部大开发创造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要有效遏制毒品犯罪蔓延的势头,对毒品走私和进行易制毒化学品走私活动的犯罪分子要依法严惩。要集中打击公共娱乐场所吸食、贩卖冰毒、摇头丸等违法犯罪活动,严防此类违法犯罪活动在我省流行……

   上级的任务是硬性的,也是艰巨的。担负禁毒任务的省厅职能部门领导深深知道,要做到基本杜绝新吸毒人员滋生,最大限度地萎缩省内毒品消费,最根本的还是要切切实实作好堵源截流工作。他们早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有重点地狠狠打击那些危害巨大的贩毒分子,特别是一些大毒枭。任何一张贩毒网络都是由那只盘踞在蛛网中心的毒蜘蛛编织而成的。只有消灭到处吐丝的毒蜘蛛,才能彻底将毒网摧毁。从战果上衡量,将那些携带公斤级、十公斤级甚至百公斤级的毒枭人赃俱获,才是我们重创毒源的目标。这也是对我们缉毒队伍缉毒水平和能力综合衡量的一个标准。我们要为预定的破公斤级毒品案的大目标而不懈努力。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破大案的时机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来临呢?

  还是那句话,任何事业的成功都取决于不懈的努力。只要犯罪分子胆敢活动一天,破大案的时机就会有展现在警方面前的一天!

  跨过20世纪最后一道门槛,历史,又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2001年新年刚过不久,领受一定要把“马师”找到的任务的省公安厅禁毒总队侦查员李逢春(真名:李逢春)、徐四季和漆里和又默默地走上了工作岗位。这个岗位就是距离“马师”那醒目的豪宅不远的街头。

  冬日刺骨的寒风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因为他们时而是一身民工装束,时是个下棋的老汉,时而是个溜溜达达的闲人,时而又是个满街吆喝的小贩……那些日子里,他们的耳旁整天是下西园附近呼啸而过的隆隆列车,眼里是进出那所豪宅的每一个身影。露宿街头太阳下,或是站在别人的门道里,冷饭凉茶自不必说,把凉面放在塑料袋里捧着吃更是常事。有次,为了不疏漏眼里的一个目标,一个侦查员差不多“蹲”了多半天的公共厕所……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这样耗了快一个多月,他们终于从群众口里和七里河公安分局听来了这样的反映:“那家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不知为什么经常吵架,后来,不知是谁把谁撵了出去……”

  “这家的男人发麻得很(意思是有本事的很),经常一麻袋一麻袋地往家里扛东西,那麻袋里装的可能都是钱……”

  “哦,一麻袋一麻袋地往里扛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是一半年前的事了吧。”

  这么说,就在我们蹲坑守候前,那个姓马的确曾在这里出现过。越是接近目标的时候,越是要慎之又慎,一定要把里面的虚实探个明白。还是守株待兔!

  侦查员们相信“目标”终究会在这里出现,为了长期经营,掌握“目标”的活动规律、生活习性、性格爱好和等等一切,以及有可能与其联系的人的一切情况,竟和豪宅里的女人做起了街邻。

  近前的贴靠渐渐发现,有几个进了豪宅的人在一手交钱,一手从女主人手里拿走一小包一小包的“货”时,是用他们自己才听得懂的东乡语进行着交流。这些人出门后,又诡秘地潜入其他地方,将手里的“货”分别转到了其他人手中。

  干了多年缉毒工作的缉毒警们知道他们这是在暗地里进行小宗毒品贩卖交易。先稳住他们,放长线钓那个往这里提供“货源”的大鱼。

  漏网鱼广州蠢蠢动立专案领导布精兵

  又过了几天,侦查员们终于把视线圈定在一个前后两次出入过这所豪宅的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与其他人不同,来时总是深夜一两点,去时又是天未亮时分。他驾车技术娴熟,来到豪宅的大铁门前,不等下车去叫门,里面还会有人恰到好处地来为他开门。

  这个细节说明,里面的女人与他的关系非同寻常。

  不断收到近前贴靠的外线侦查员的密报,指挥员们心中开始酝酿起一个计划:这个姓马的毒贩即使被抓回云南,顶多也就是杀一个头。如果我们能在这里发现他,并把他的下线一网打尽,那不但将斩断他的毒脉,而且还可以切断他在这片地区编织的一张更大的毒网。种种迹象表明,他是个屡屡得手,又有恃无恐的大毒枭。

  到你终究露头的这一天,我们就可以快速而准确地找到撕烂你这张毒网的办法了,与此同时,整天在一线工作的侦查员们心中也暗暗地设想着如何一块一块撕开毒网的每一个具体步骤了。

  很快,从街邻们口里又得知,那个在夜半进出豪宅的神秘男人和豪宅里的一个男孩以父子相称。这个神秘男人曾于几天前在广州街头出现。有人看见了他,还和他打过招呼。他说,他还要给他的儿子带回点广州的好东西。

  先不惊动他。指挥员们分析着已到手的情报资料,深知假如那个神秘男人就是“马师”,兰州作为他进行罪恶活动的目的地之一,他迟早都会踏进他这个老巢的。

  省公安厅领导非常重视禁毒总队关于这项缉毒工作的进展,针对他们前期“经营”“马师”的具体情况,决定采用放长线钓大鱼的办法破大案,打毒枭,挖团伙,并批示道:“周密部署,精心组织,一网打尽!”

  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省公安厅决定商请禁毒委成员单位之一的省安全厅大力协助。省安全厅领导当即表示:“一定要全力配合、协助公安机关一查到底。”

  如何集中优势力量,强化专案侦查,重点打“重量级”的犯罪集团、隐藏深的大毒枭,破获一批大要案件,摧毁一批地下制贩毒品窝点集散地和分销网络,省公安厅的领导们精心设计着一套又一套计划和方案。将要面对的是一伙有多年贩毒史的大毒枭呵!他们有多大的毒资?有多少人?有没有武器?有没有保镖?将要在哪里“吐丝织网”?将要进行多大的危害……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考虑到,棋错一着输全盘,任何一点儿不慎,就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一番运筹帷幄,向毒枭挥出的利剑就要出鞘

  2月16日,代号为“1·18”的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宣告成立。数十名不同岗位的精明强悍,富有经验的侦查员各自领命,披挂上阵,很快投入了工作。

  紧追踪线索断又续为贴靠“记者”变“跑堂”

  2月下旬的羊城处处是花团锦簇,阳光明媚。从兰州领命前往的省公安厅侦查员李逢春(真名:李逢春)迅速出现在那里的街头时,心里早已盘算好了和有可能藏身在这里的“目标”打交道的每一个具体环节和步骤。虽然是单枪匹马,身后尤有雄兵百万。孤军作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暴露了身份,完不成使命,那将无法向党和人民交待。

  做的就是把脑袋提到裤腰上的事,当然就得处处小心万分。这种“目标”狡猾就狡猾在这里。他们认为,广州的娱乐场所去不得,那里查得紧,忍不住去“潇洒”一回,弄不好就会一不留神“马失前蹄”。因此,宁愿在自己熟悉的乡土上多找几个女人玩玩儿,也从不轻易与那里的男男女女接触。

  犹如在追逐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果然,到了有人说的见过他出现的那些地方去探查,“目标”早已变换了住所,不但这样,就连和亲朋好友的联络方式,也在一天几次地变换着。在广州呆了几天,刚刚捕捉到一点儿踪影,“目标”就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地,从侦查员的眼皮底下悄然消失了。

  在身后策应的侦查员安学民、刘永宗等及时给战友交换着他们的看法:“要找的‘目标’还是有一些特征的。他们由于常年穷奢极欲,说话的时候口气和咱们完全不一样。他们不会去那些低档的消费场所,越是高档的场所,他们越容易去……”

  “他们到了那里,除了谈事情用的是他们自已才明白的暗语外,会在日常生活的话语中露出一些破绽,比如,他们时髦地把坐飞机叫‘打个机’,要去迪厅蹦一蹦,叫‘打个嗨’”……

  茫茫人海,何处去寻那个一味躲藏的鬼魅般的身影呢?李逢春(真名:李逢春)没有气馁,沉下心来想,有那么多昧心钱的人总会想方设法地消费些吧,只要你在这个花花世界上露面,我就能捕捉到你的气息。对,先去他吃得惯的地方寻寻看。

  人民路、同心路、乐膳坊、淘金北路……一连几天,他成了好几个有特色饭菜餐厅里端盘子倒茶水的打工“伙计”。有一天,耳边终于听到了一些似曾熟悉的乡音。

  “你怎么这么大点儿声说话?”

  “饭锲蛾啊吃过了吗?”

  “饭是吃过了,事啊是没做成了呗……”

  这一个个典型的倒装句,使他们露了馅。

  “报告,我有可能接触上‘目标’,他们可能在用家乡土语谈机密事宜。”

  “稍安勿躁,我们再派一个懂得那种乡音土语的侦查员和你一道工作。”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决定立刻增员前往。他们特意从基层单位挑选来一个叫康有为的侦查员来担当此任。

  “目标”终于又在一家大报社的一条龙服务场所出现了。他的长相和照片上差不太多,算得上是英俊倜傥。一米八几的个头儿,两肩宽宽,四平八稳的步态,臀后的两个口袋什么时候都是鼓鼓囊囊的……

  “目标”把这里做了更加理想的庇护所。来到这里,也许他这才感到略略安全些,竟放下心来和约来的几个“朋友”大谈生财之道。

  “呃,小姐,请你帮我们看看隔壁屋里都住着些什么人?”谈着谈着,他突然警觉了起来。

  “他们住他们的,你们住你们的,关心别人做什么啦。”

  “这……我的另一个朋友说好了要住那边的,可是他……呃,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么,帮帮忙,帮帮忙。”

  伶俐可人的女服务员只好没事找事地进来“献殷勤”。吸吸尘,抹抹桌子时漫不经心地盘问着侦查员李逢春(真名:李逢春):“先生好眼生啊,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西安来的记者。”

  “什么记者?”

  “连这都看不出来?搞摄影的呗。”“王记者”不耐烦地扬了扬手中的“大炮筒”(照相机),倒把女服务员惹得来了精神:“哇,好大的相机哟,照出来一定不错吧。能不能给我照几张?”

  “没问题,你看看,主编正等着我的照片压头题哩,等我忙完了这会儿,你们愿意咋照给你们咋照。呃,帮我参谋参谋,看哪一张更好点儿……”

  在隔壁包了房的“王记者”整天十分投入地摆弄欣赏着自己的摄影作品,时不时地和报刊杂志的主编们联系用稿事宜,如此几次,来探他虚实的服务员肯定地给“目标”交了差:“没问题,那人就是个记者,是西安来的。”

  总不能回回是报社记者的角色,得不时变换身份。李逢春(真名:李逢春)和康有为时而又是打工仔,时而又是和“目标”隔桌而坐的食客。

  如果说这样近距离的贴靠是一种舍生忘死的斗勇,那另一种不同手法的配合就是一种和高智商的斗谋。另一路侦查员为决策指挥不断提供着可靠的准确参考依据。各种信息迅速反馈给了专案指挥部。警方从最高领导到基层民警,大家集思广益,不断分析着如何使用这一个个珍贵的信息。

  “目标”这天又逗留在了一个豪华饭店的大包厢里。从十几个人没了警惕的叽叽喳喳议论中,前去贴靠的侦查员康有为终于得知,“目标”正在和广州的同伙谈论如何贩毒、制毒的一系列详尽措施。他们准备将原装海洛因打碎,加入买来的“调料”,弄成不改变颜色、不留痕迹、不改变味道、物质重量翻了一番的毒品。用这种特制配方制成的毒品,一种可直接刺激呼吸道,让人昏昏欲睡;另一种可直接让人高度亢奋,和瘾君子们使用摇头丸差不多……

  “到时候我给你们提供*百公斤的‘货’!”“目标”最后表了态。

  “*百公斤?啊,这下太好啦,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把成百万的钞票再变成成千万千万啦……”“目标”的同伙们高兴得忘乎所以。

  谈妥了这一切,“目标”带着鼓鼓囊囊的大钱包,没有和同伙们说他下一步怎么办,便来无影去无踪地从广州突然消失了。

  他的同伙也不问这些,这是这条“道”上的一条规矩。谁和谁都是单线联系,打听别人去向的人一般都是警察的“沾胡子”。

  令侦查员们兴奋不已的是,这回可听清楚了,他们在密谋“百公斤级”的大案!

  闯边关再度去冒险回“爱巢”毒枭始露面

  话分两头,西南边陲有一个与“金三角”遥遥相望的偏僻小镇。小镇虽然美丽,但在她的背后行走,却常要攀悬崖越深涧,渡激流穿莽林。那里时闻虎豹袭人,可遇蟒蛇挡道,一般人是不敢轻易涉足的。从那条险道上过来的人必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果然,就在“目标”在广州消失的一两天后,小镇又出现了几个一来一往的“大老板”,他们分别住进了几家豪华的大宾馆。

  “我的货比他的货成色好,这次你买我的吧。”一个高个子老板说。

  “我给你让利二成,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么……”一个矮胖矮胖的老板这样建议。

  “你别和那个人打交道,他的手下很不可靠,我曾经得到一个密报,说警方已经盯上他了……”说这话的是一个女老板。

  在他们面前端茶倒水的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清楚,这些谈生意的大老板是境外境内的大毒枭。

  毒枭们就是再财大气粗,保镖悍勇,也会闻警色变,心虚三分的。一听别人和警字沾边,从内地来的神秘买主最放心的还是那个看起来较为温顺的女老板了。一番讨价还价,他和她达成了口头上的许诺交易后,就各作鸟兽状散了。

  神秘的买主正是从广州飞往这里的“目标”“马师”。令他和这些“老板”们谁都想不到的是,在他们面前端茶倒水的人竟也是警方的眼线。

  原来他是去那里接“货”,而且这批“货”果真是*百公斤的毒品!省公安厅“1·8”专案指挥部在慎密分析了所有获得的情报后断定:广州的这伙人准备在广州把“马师”买来的毒品再掺假,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八再变十六成倍成倍地翻着,以谋取更高的暴利。

  这一回,从小镇回来,“马师”竟斗胆要到兰州落脚了。因为他还惦记着另一个小女人。她此时正挺着个大肚子,就要临盆了。到处都在“严打”,跑跑跑,往哪儿跑,哪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老虎的鼻子底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又想。

  还是回到最初的线索上来说,在兰州继续工作的省公安厅另几位侦查员从一些知情群众的嘴里也逐渐摸清了这个“马师”的为人处事。他是个欺大瞒小的人物,除了这个被大老婆撵出来的小老婆外,还时常在外拈花惹草,不干不净。他给这个年轻的小老婆在永昌路一处大厦购买了一套商品房。让她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就连脖子上的金项链都给她买那种指头般粗细的。

  “千万千万别出去乱跑啊。”他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这个小女人。“那为啥?这还不把人憋死哩。”

  “这……你想想,你们女人家在一起,就是爱比吃比穿,比男人。再说,怀着我的娃,你也得注意保养保养……”

  “我知道,你是怕别人知道你住在这里。你放心,我……”那小女人倒也乖巧,知道男人这么诡诡秘秘地,就是为躲人,倒也百依百顺地不去深究他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他安胎生崽,过着平静的日子,睁只眼闭只眼地从不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

  似飞贼“目标”太狡猾撒大网猎物突无踪

  得知“目标”将要回来看望他的小女人,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决定按兵不动,耐心地等待着毒贩们人证、赃证一应俱全的那一天。这是一场某种意义上的持久战,侦查员们坚信信心和耐心是致胜的第一个关键,他们等待着、等待着……

  李逢春(真名:李逢春)等侦查员从广州赶回来后,立即向上级做了详细汇报。省公安厅领导当即指示:“要密切掌握情况,毫不松懈地开展工作。去广州、甘肃破案,都要认真、细致地制定方案,以确保成功。”

  在这里抓住他还是再等等,让他最后人赃俱获?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再次缜密研究后,决定部署更多的力量,时刻严密监视“马师”回兰后的一举一动,目的是要发现他在兰州的这张毒网。

  又一些得力的人手领受特别任务出动了。他们在“马师”小女人的住所周围、公路上甚至中川机场附近悄悄设伏,一张发现和监视大毒枭行动的天罗地网迅速撒开。

  “‘目标’已买了机票,将按预定计划从云南飞回兰州。”

  “明白,我们在这里等着他哩。”严密把守在中川机场的侦查员们用一双双警惕的目光,筛子似地过滤着走过机场出口的每一个旅客。奇怪!旅客很快散尽,“目标”却没有出现。明明就在飞机上,他是怎么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的呢?

  哪里逃?线索又被在路口设伏的侦查员安学民迅速接上:“此人从另一个地方潜入了兰州,已经快到永昌路他那个小女人那里了。那小女人正挺着个大肚子出门迎接他,大老远地就和他卿卿我我了呢!”

  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立即启动了候在“目标”门口的暗哨。一辆银白色的小车开过来了,这是“目标”的。一辆深灰色的小车迎着那辆银白色的小车开出去了,这是省公安厅的侦查员张晓东驾驶的。两辆车擦车而过,前后不过几秒钟,张晓东已从缓行着的车窗倒光镜里看清了这个一直未曾正式谋面的“目标”的真实面目。

  他的脸上长着两道浓浓的一字眉,一双大大的眼睛时常闪着狡黠的目光。也许是“回家”的感觉真好,从安全进入兰州地界时,他就已是得意洋洋,满脸喜色,似乎两腚后面的口袋又鼓胀了许多,早忘了迈着四方步时还应该回一回头。

  再一次比对那张获取的小照片,大家兴奋的心情不言而喻。前者是云南的同伙检举交待了他,后者他又在侦查员们眼皮下亲赴广州和云南边境,与毒贩进行了密切的接触和具体犯罪的实施准备,他确凿无疑就是那个“毒网”中的毒蜘蛛,这更坚定了缉毒警们要钓一条“大鱼”的信心。

   再按兵不动一个时期,看他在兰州还会和什么别的同伙接触。

  正当各路侦查员按上级部署,一环扣一环地对“目标”实施着全天候的监视控制时,那个小女人在一天早晨突然从大厦里出来,挺着个大肚子,买了张上北京的飞机票,独自一人去了北京。

  目前还没发现这个小女人的贩毒迹象。他们在玩什么花招?难道这大肚子的小女人真成了他贩毒的一个助手和帮凶?难道他们要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跑,再一次迷惑警方的视线?

  就在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苦苦分析他们究竟为什么突然分道扬镳,派往北京跟踪小女人的侦查员吴天明报告说:“那个小女人整天都是独自一人在旅游景点徘徊着。”

  再从小女人的好友处打听,她们说,那小女人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上北京旅游旅游。人家有的是钱,不在乎怎么花。

  一定是“马师”回到家中,看见家中的小女人受了大女人的气,借口安慰小女人,让她出去玩玩,散散心,实际上给自己做贩毒准备打马虎眼儿。还是把目光牢牢地盯在他的身上。

  使伎俩“毒蛛”变“飞蛾”出车祸交易暂停歇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飞逝着,望眼欲穿的侦查员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得到,“目标”就在严密控制的视野里突然消失。他既没有通过别的途径去北京,也没有离开兰州,难道他遁地了?

  有了现代化装备的警方力量是强大的。立刻,新疆方面很快反馈回了信息,你们正在查找的这个“目标”往新疆以北跑了,他可能去了伊宁。

  到伊宁有什么目的?他真是想从那里绕道到北京和小女人会合吗?即使要去,为什么要使用这种办法?如果不是为了绕道去北京,到那里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不好,“目标”的踪迹又在伊宁突然消失了,48小时前送出小女人后,他还在兰州尽情地潇洒着,又没有坐飞机又没有坐火车,他是怎么在千里之外的伊宁石沉大海了呢?

  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迅速分析着到手的资料:此人驾车技术娴熟,行动诡秘,时而东时而西,心里有事事先从不向人吐露。最近,他有件家事需要处理一下。他的长辈亲属近期将从境外回来,他十有八九会驾着车飞奔那里去迎接。

  扑向伊宁的侦查视线飞速反馈回来了又一个消息:事情正如预料又出乎预料,他飙车驰往新疆赶着接人时,由于车速太快,不慎在伊宁出了车祸。此刻,正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地躺着,不得不暂时歇手一切“生意”来往。

  境外毒枭一个比一个狡猾,一个比一个警觉。由于突然出了这等事,不言而喻,和他谈妥生意的女毒枭任他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信任他了。准备往广州做的那宗毒品交易立刻告吹。

  躺在病床上白白损失了几个月的“挣钱”时间,这个在外闯荡惯了的“马师”竟有些不适应了。他要想办法再弄些大钱,要想办法把意外失去的挣钱机会再补回来,就是因为他又生出了这个邪念,这下,他将把自己彻彻底底地送进自己套在脖子上的绞索里了。

  “这么长时间都风平浪静,这里的警察大概比广州的警察歪(强的意思)不到哪里去,管他呢,缩头缩脑的人啥时候都成不了大事,我之所以能挣下这么大的家业,就是因为有比别人更大的胆子。我得干,接着干下去,我已经上了这条道,想停,都像上了瘾似的,停不下了。”他心里说。

   “马哥,咱们干的这些事警察会不会发现?”有一天,他正在病床上看报纸,他的一个哥们儿突然疑神疑鬼地这样问他。“发现?警察怎么能发现?用什么办法?你看看这报纸,就连香港人都在说,科学技术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就连美国中央情报局都拿我们干这行的没办法了呢,何况我们甘肃的那些土警察。

  投新主铤而走险填欲壑图谋暴利

  虽然“目标”的活动暂且停息了,但是派去贴靠他的侦查员们依旧苦苦地日日夜夜睁着双眼。因为他们知道,贩毒分子不会轻易就“金盆洗手”的,更何况像他这种在被四处追逐情况下还蠢蠢欲动的贩毒“老手”。

  在没有新动静的情况下,省公安厅“1·18”专案指挥部又一次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他们根据到手的越来越多的其他情报,认为面对的如果是个巨大的堡垒,那前期追踪的“马师”就是这个堡垒的核心,既然一下子拿不下这个核心,何不从堡垒的其他部位想方设法突破呢?

  一晃快3个月了,伤养好了,又能像往常一样行走自如了,一个新主意又从“马师”的脑袋里冒出来了:“3月份我从云南回来后,和那个叫木岩的老板一直没有联系。多个朋友多条路可太对了,得赶紧把关系接上,从他手里进点儿‘货’,然后我再去一次广州,重新开个张。”7月12日,“马师”果然有了行动。也许他见这么长时间都平安无事,也许他数月内都没有过金钱的进项,也许他认为时机已到,他又一次信心十足地飞往广州,去频频约见他的同伙和死党。

  在广州,侦查员李逢春(真名:李逢春)和担当“翻译”任务的康有为又出现在了那里。这一次,他们没再背那个“大炮筒”,而是依照上次的经验,很快就摸到了“目标”的踪迹。也许是“马师”见他这么长时间都平安无事,这次是有恃无恐了。他放开胆子公开出现在街头,喝早茶、洗桑拿、打保龄球、搓麻将,顿顿山珍海味,日日挥金如土。在“马师”下榻的宾馆里,侦查员们和宾馆的服务生“闲聊”着:“看样子那些人很有钱啊,他们是哪里的?做什么生意?”

  说他们都是大老板啦,又不像有什么实体的啦。总归啦,他们都是埋大单的啦,只要一来,一顿饭都是成千上万的啦。”

  “在我们北方这么有钱的人可不太多。”

  “他们可不是北方来的啦。听口音是西北的啦……”

  这是“马师”他们谈论到的一幢居民楼。“报告指挥部,和‘目标’接触过的那些人准备在这儿搞个加工点,他们还在进一步寻找可以做仓库的地方,准备……”

  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的决策者们也想到了,那些人准备在广州大干一场,目的还是和上次“马师”谈妥的差不多,做些往毒品里再掺假加料的勾当。

  不管他们怎么运作这件事,都要等“马师”把“货”真正拿到手再说。决策者们想,一方面,即使是“马师”把“货”真地弄到了广州,我们的同行也照样饶不了他们;另一方面,“马师”在兰州一定有张毒网的,难道他们不需要这批“货”?万一“马师”是在广州虚晃一枪,或是在广州、兰州同时做呢?我们的目的是要最后将毒枭在甘肃境内的这张毒网一举打掉!

  毒贩一方已经把该准备的事儿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待交锋!

  是毒蛇终有出洞日拼沉着警方撒天网

  是毒蛇总是要出洞的,机会终于来了。

  负责“1·18”专案信息收集工作的侦查员们又一次向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汇报着一条重要信息:通过这些日子对其它可疑线索的不懈查证获悉,有个以前在视线中还未出现过的人,将从云南乘飞机来兰州市会见“马师”。

  这是个什么身份的人?和一个被警方严密监视的“目标”在这个时候相会,是一般朋友或亲属的可能性不太大,他十有八九是又一个贩运毒品的同伙。

  而这个可疑人姓甚名谁,有何特征,是否有保镖跟随保驾,这一切都无从知晓。隐蔽在暗处的安学民、吴天明等侦查员又一次奉命出动了。这路侦查员的任务是想方设法弄明白这个来路不明的神秘人物的真实面目、下榻何处和此行的目的。

  7月21日晨,这个藏头裹脸的男人出现在了兰州街头,他以为这里没有人认识他,岂不知,为迎接挑战而紧锣密鼓地行动了一夜的侦查员们已经很快从市区繁华地带的一个大宾馆中,找到了他的神秘踪迹。

  “他是当晚下了飞机入住该宾馆的唯一‘客人’。”

  “锁定他,密切注意他的一切动态……”

  却说“马师”2月下旬亲赴那个边陲小镇时,会见的几个“老板”中那个叫木岩的,有个亲戚常随他左右。木岩称他为“姐夫”。一来二往,木岩把他这个亲戚介绍给了马,说以后还可以和他具体联系。“他姐夫”是个典型的云贵高原人,这些年,斗着胆子闯毒道,倒也积攒下了不少金钱。就在这天晚上,“他姐夫”果真神神秘秘地会见了警方视线中的“目标”“马师”。

  “报告,他们准备明天去一个生煎包子馆谈大事。”侦查员安学民又反馈回了一条信息。

  “明白,要想办法弄明白他们交谈的具体内容。”当两颗肮脏的灵魂在金钱的撮合下走在一起时,一笔罪恶的交易就此拉开了又一张序幕。生煎包子馆里,老板和伙计们热情地“招待”着前来品尝他们美味的食客们。令这两个食客永远也无法想明白的是,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每一个兰州人为什么都是这么“热情好客”。

  “报告,‘他姐夫’此行的目的是和目标密谋于近期进行一宗***公斤的毒品交易。”盯着这里的侦查员吴天明有了重大发现。

  “报告,已经谈妥了运‘货’的方式是采用化学方法,将毒品海洛因溶入汽油,装入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容器,然后随车启运到兰州……”

  “好狡猾的毒贩!继续监视他们的具体步骤。”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及时发布着一个个指令。

  “报告,他们还说,当‘货’到达目的地后,再由技术员将其提炼……”

  什么,这个密谋还将有技术员?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既振奋又震惊。“千万不能出任何庇漏地继续监视,要想方设法弄清他们这笔罪恶交易的每个环节。”

  处在一线的侦查员进行了全天候的控制。为了能让指挥机构耳聪目明,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等数十名侦查员昼夜行动在“目标”们的左右。这种工作的艰辛程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盛夏酷暑,他们有的由于不能及时得到接应,吃不上饭,常常一日三餐地饿着肚子坚守岗位。没接到命令是不能擅自撤离岗位的。眼睛看酸了,脚走肿了,浑身被蚊虫叮咬出了成片的脓胞也毫无怨言。

  细盘算再枕黄粱梦面对面舞池巧周旋

  “他姐夫”是这笔交易中负责运货环节的人物,他和“目标”“马师”把接‘货’的启运时间、方式和交货人、地点等贩毒计划谋划了好几遍。“我和‘姥姥’家联系过了,弄辆一模一样的大车,一个省一个省地,采取接力式的运输交货方法才最保险……”他说。

  “那你就再负责弄一台康明斯大卡车。”“马师”说。犯罪分子的黑钱再多,这个问题上也是钉是钉,铆是铆,亲兄弟,明算账。

  跟“马师”讨了笔从云南到四川的专用车辆的费用后,“他姐夫”便屁颠屁颠地忙着准备去了。

  这伙毒枭称得上是诡计多端,竟想出了这个招数。然而,这些都完全在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预料的方案之中。他们高兴得太早了,这种招数其实并不新鲜。

  30多岁的“马师”在金钱的魔力驱动下又一次地铤而走险了。他吞下的正是罪恶的苦果,他已经掉进了金钱的陷阱——一个万劫不复的罪恶深渊。也许是有恃无恐,也许是在窝里闷的时间太久了,这天,他竟忘乎所以地去“打嗨!”

  天赐良机,为了更加准确地判断情况,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成员之一的弓林急忙梳理了一番,和几个女侦查员出现在了那里。

  飘飘渺渺的舞曲让每一对舞伴陶醉在温柔的梦境里。旋转的彩灯忽明忽暗。高大的“马师”搂着一个小脸描画得变了形的小姐兴奋地舞到了舞池中央时,突然,对面而来的一个人着着实实地把他踩了一下。“他妈的,真笨。”他暗骂。

  “哦……”踩了他的那个“男士”正在“不知所措”地看他之际,想不到马师又无所谓地笑了笑,先声致歉说:“对不起,没关系。”

  这一声表示有涵养的话恰恰是在灯光骤亮的时候说的。那“男士”看清了他踩的人是谁后,也赶紧致歉,“不好意思”地小心翼翼地和“舞友”保持好距离。

  令“马师”做梦也没料想到的是,弓林亲临现场的目的,就是想通过踩脚这个“实践”动作,再一次近距离地研究他的一切:力量、行走速度、反应能力和反抗能力等……

  “看来‘马师’很自信,他一定觉得这次他的行动绝对没事”。弓林和侦查员们心里更有底了。对方的各路毒枭们既然谈好了“交易”,那他们定然不会望着到口的肥肉不吃的。现在的问题是,只要不出一点儿庇漏,我们的胜利就将要在望了!

  由于警方的缜密工作,致使警觉的毒贩们都丧失了警惕。他们的贩毒计划如约实施了。8月11日,已经离开兰州的“他姐夫”果然又从云南返回兰州。

  “报告,这次,他带来了两个不吭不哈的高大的黑黢黢的男人。”侦查员安学民又说。

  不是这两个人不会说话,而是“他姐夫”告诉他们别看这里是内地,警方的力量强着哩,要少说话少露面为佳,以免引起警方怀疑。由于没有身份证,为了分散注意力,他诡计多端地把这两个人安排在了五泉山附近的一个小宾馆,再三叮嘱让他们不可轻举妄动后,便独自走上了街头。

  “报告,这个人到兰州后,只身一人整天在大街上溜溜达达……”侦查员李宝戈一直跟在“他姐夫”的身后。

  “他整天穿梭于一些化工原料和玻璃器皿商店。”侦查员张成功对他也几乎是“寸步不离”。

  他这是在做重新加工毒品的一些准备。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准确地判断着“他姐夫”的企图。

  还有一些专门抽调来的女侦查员参加了此次侦查行动。令“他姐夫”永远也想不到的是只要他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一露面,到处就会有形形色色的侦查员们的身影。

  “师傅,你看累了吧,先坐下,喝口水再看。这是一次性的洁净杯子,很卫生的。”说这话的就是女侦查员之一李小毛。

  “他姐夫”来到车站预售车票处。也许他觉得人少的地方更安全些,殊不知,与他肩挨肩“挤着”取票的竟是另一个一点儿也不起眼的女侦查员田英。

  侦查员们在近距离的贴靠中克服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困难,坚守的岗位。各种信息迅速而及时准确地反馈给了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和最高指挥官。决战在即!

  反侦查毒贩屡“甩梢”挥利剑警方志不改

  “他姐夫”毕竟是个老道的贩毒分子,他的反侦查意识极强。走起路来,常常会突然停一停。他这是看看身后有没有可疑的尾巴。比如,有次他“打的”走到了西津西路时,突然调头逆行而上;绕道到市政大坡时的那次,也将车突然停在大坡中央观看着左右。

  与此同时,“马师”也开始了他这方面的准备活动。一个外号“老鼠”的人是他的手下,他被派出四处活动。任务是找一处既不让什么人看见是在干什么活儿,又容易扩散气味的僻静场所。

  “老鼠”出洞了。这个家伙整日东跑西颠,到处寻觅人烟稀少的场所。还一个劲儿地嗅着嗅着,查看如果有特殊气味,是不是真的容易散开,不让人起疑。终于,市区西南方的一处山沟被相中了。那里有所废弃的养鸡场。在一些不用的大仓库里,他与场主几经扯皮,讨价还价,言定用1万元租金租用其中的一个仓库。

  他们要把这里作为藏匿毒品或分离毒品的地点?从“他姐夫”在商店一次又一次打探过的那些化学物品的价格、质量等问题上分析,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断定:这和一开始掌握的毒枭在兰州有个加工、贩毒网络的情报相吻合。

  再说此案还有一个关键性的人物,据说他也曾靠干这种罪恶的勾当发了家,后来,又把买卖扩大到开金矿上。这次,他和“目标”“马师”又因为金钱的关系联系上了。“金矿老板”手下也有些高级“马仔”。他的这些高级“马仔”是负责在“台前”活动的一伙毒贩。

  运送毒品的犯罪分子不可能从南线绕道来兰。他们搞到的车辆到底是什么型号,什么牌照,什么颜色,什么吨位,这一切一时还很难下定论。因为罪犯太狡猾,他们时常会突然变换手法。

  陆路运输?有可能。

  兰州入口很多,不易把守,弄得不好,浪费警力不说,还可能使毒贩漏网,脱离警方视线。但是种种信息又表明,毒贩必是由西南而来,经兰郎公路,过七道梁无疑。

  七道梁有处左面是河右面是山的路段。如果在那里设伏,作战区域小,视线集中,易守易攻。面对这伙策划周密,手段熟练的毒贩,还是扼守兰州的西南大门为上策。查!查!查!只要你车在人在赃证在,就不怕你背着牛头不认赃。

  就这样,警方加紧了决战前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省公安厅“1·18”专案指挥部下设了情报信息监控组和破案行动等小组。根据案情,制定了几套灵活机动的捕获贩毒车辆、查抄制毒窝点和主要案犯的侦破方案。为了便于指挥和行动,又抽调了兰州市公安局巡警支队、兰州城关公安分局、兰州市交通治安分局的部分警力。各警种组成的行动组依次领命,为毒枭们划出了一个又一个伏击圈。

  乘夜晚设伏七道梁飞虎将一举缴罪证

  8月19日凌晨。当七道梁还沉睡在黎明前的梦乡中,各路指战员有的身着防弹衣,有的身着便装,已进入了预计的埋伏地点。

  好个秋高气爽的时节。一阵暴雨从天而降,又把金城的夜空染成了墨色。午夜还是冷清的,可是为了缉毒,人民的卫士们已经习惯了在这种时候出击。

  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在这里设伏的负责人知道,“他姐夫”已于两天前又出来活动了,他狡猾地买了张去云南的飞机票,中途却在他真正的目的地成都下了飞机。看来他的计划没有改变,他在一步步地实施着由他负责的这部分计划:接到了从境外大毒袅木岩那里运送来的运毒专车——辆康明斯大卡车,与“金矿老板”派来的接车司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个“包”。交接清楚了“货物”后,让奔往兰州的司机们开着又一辆“康明斯”继续北进,他自己则从空中赶回兰州。

  “他们一定会在这里出现的,我们这次的设伏任务一定要万无一失……”现场负责人再一次对参战的兰州市城关公安分局、兰州市交通治安分局的各路警察们说。

  由于警方正在市内搞“兰洽会”前的社会面清理整治,两个开车的司机一路上忐忑不安。在快到兰州的一个小镇上,大约是慑于警方的威力,竟不想再往前行了。“没关系,这种事是常事,那些警察们三天两头地这么干,听说他们把口子卡得这么严,是为了查一辆杀了人的出租车,再说,我们车上装的这种‘货’就是被警察截获了,量他们也弄不清楚是啥玩艺……”

  “就是就是,海洛因都是块块或者面面的,这是液体的,他们不可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毒枭们真是有恃无恐,明明知道前面有警方在层层设卡盘查,还硬着头皮往前闯。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抱着侥幸心理,竟决定在后半夜悄悄启程,妄想乘黎明警察困倦之际,蒙混过卡。

  省公安厅的几位领导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各行动小组的进展情况。他们有的彻夜守在电话机旁等着战报,有的干脆住在了办公室,和行动小组的具体负责人随时进行协调处理。

  在现场设伏的侦察员们都知道,此时此刻需要的就是大脑的冷静。将要开始的是一场特殊的战斗,临场时每一步细微的行动都将对本次全歼毒贩产生重大影响。必须沉着、沉着、再沉着。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过去了,布下巨网的警察们潜伏的潜伏,照常出来检查的照常出来检查。几十辆过往的大卡车被像往常一样盘查过了,一辆蓝色的康明斯大卡车终于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侦查员们挥挥小旗,“吱——”大车无奈地停了下来。

  “请出示一下驾驶证。”上前查车的警察关成治礼貌地说。

  “驾驶证,没麻达,这个驾驶证是才换过的。”

  “唔,你的车上拉的啥?你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没有滋啥,就是些汽油啊呗……”

  没问题,他们正是有说倒装句习惯的东乡人,和贴靠过他们的侦查员提供的情报一样。侦查员们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下去“你从哪里来,拉人了没有?”

  “拉的啥人么,我们从康乐来,拉人做啥呢么……”侦查员们无关疼痒的、磨磨蹭蹭的问话让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司机沉不住气了,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开始渗出了虚汗。这些警察要干啥?他们到底发现我们的企图了没有?

  “呃,车上这个油箱装的是汽油吧。你这个车是烧柴油的,拉这么多汽油干什么?”侦查员李逢春(真名:李逢春)和安学民索性跳上车来,“把这个油箱打开,我们要看看。”

  “油箱有……啥看的么,不就是些……汽油么……”

  “把盖子打开。”

  “打……打不开了。”

  “那就把改锥拿来。”

  司机极不情愿地用微微发抖的手递过来了一把改锥,李逢春(真名:李逢春)又借故弄不开盖子,将油箱倾斜着倒了倒。刹时,一股浓烈的酸味扑鼻而来,手像是被蜂蛰了似的辣辣地。“是毒品!”在车上盘问个不停的李逢春(真名:李逢春)和看看配合行动的安学民、刘永宗等就在左右,疑犯也正处在被抓获的最佳位置,见疑犯紧张得想要干别的,顾不上多说,呼地一下,飞身从车上扑下,饿虎扑食般骑在了一个身材比他大得多的疑犯身上。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在时刻警惕着的侦查员关成治、金先存等也配合默契,迅速伸出了铁钳似的大手,眨眼间就将另一个疑犯擒获。两个疑犯双手被缚,不由得双双跪倒在地。

  整整一个大油箱呵,里面装的竟真是满满一箱气味浓烈的可疑海洛因。

  片刻,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听到令人振奋的消息:“疑犯被抓,‘货’已缴获。”

  抓“毒蛛”一战铸辉煌截逃路八方出奇兵

  6时35分。不能让同时在兰州蛰伏着等待消息的另几路疑犯们知晓这一变故。必须同时出击,收紧网口。

   五泉山附近的两个“老外”由于有“他姐夫”的再三约束,眼看着灯红酒绿的地方,的确不敢轻易造次。他们在房间里蜗牛般的蜗居了八九天,终于忍耐不住地钻进卡厅,潇洒了大半夜。正在被窝里睡得香哩,“砰——”门被人突然从外面一脚踹开,得令赶往这里出击的侦查员金先存、张成功等闪电般冲进去,把两个“老外”抓了个正着。

  “他姐夫”又换了个地方,住在靠近滨河路的一家大宾馆。此刻,他也许还眯着眼乐陶陶地想着,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再过上几个小时,就等着把百万百万的钞票变成千万千万的钞票吧……

  这座楼的每个房间除了暗锁外,还有个坚固的明铁扣子。敲门或者破门而入,都会惊动疑犯,使他们得以有机会销毁或者藏匿罪证。在宾馆方面的配合下,这路侦查员接到同时出击的指令时,按照预先设计好的叫门办法,让“服务员”端着盆子往“他姐夫”门缝里“灌水”。霎时,一片惊恐的呼声在走廊里响起:“哎哟,不好了,跑水了。”怕“他姐夫”“淹”着了,有的“服务员”反而赶紧用扫帚把水往屋里扫着……正在梦乡里的“他姐夫”朦胧中听见了吧台上打来的告警电话,只得迷迷登登地起来开门。忽地一下,带着风声冲进来的侦查员扬对章、古力等猛虎扑食般将他掀翻在地。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到底发生了啥事时,就已经成了警察们瓮中的一只大毒鳖。

  在另一个宾馆的停车场上,同时接到出击命令的另一路身手矫健的警察方豹、施群等早就盯好了“老鼠”的身影。待他刚刚走到停车场准备发动车时,他们便忽然闪身出来,狠狠地将他一把拧住。

  牢牢掌握在警方视线中的主要“目标”“马师”再狡猾也有失手的时候。其实早在他最后一次去云南那个小镇上贩毒时,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曾给人说他还没踏进那间屋子时,凭着感觉,就知道不对劲儿了。他赶紧头也不回地撒腿往回跑,才得以捡回这条命来。他发誓再也不干那事了(指贩毒)。正由于如此,他才改名换姓,藏头缩尾了一个时期。干这行他像是上了瘾,哪里能够轻易罢手。他还是按捺不住,重操了旧业。他的有恃无恐更说明了他的肆无忌惮。

  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认为,此时不宜强攻,还需等待。因为在前期秘密贴靠中,曾发现过他的另一个住处有枪套和子弹,万一在这时出了意外,不利于全案结案。情况紧急,还是趁他自鸣得意。丧失警惕出来时,出其不意地将他抓获为上策。为了万无一失,省公安厅负责禁毒工作的主要领导亲临了现场,指挥战斗。

  发现走廊里有手持微冲的警察隐蔽,有群众悄悄端出了自家的小凳,让警察在外面坐着守候。一个小时,两个小时……4个小时过去了,守候在门外的警察们终于听到了里面窸窸窣窣往门外走的声音。这是“目标”认为这么长时间都没警察上门而照常出来了。毫无疑问,这只最大的“毒蜘蛛”一出门,还没走到电梯间门口,就端端地落进对他虎视眈眈了很久的几路警察们手掌之中了。

  此刻,“金矿老板”正带着百万元资财,做他和“马师”同发财的美梦,与几个人在七里河地区一家豪华宾馆里聚赌。赶赴这里出击的侦查员金先存、张晓东等人已经弄清了屋里的虚实,也是“礼貌”地敲门进去,一网将这伙人抓了个正着……

  不废一枪一弹,没有一人伤亡,没有一人暴露,没有一个大毒枭漏网……捷报接二连三地传到了省公安厅专案指挥部。警营上下一片沸腾,大家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一个个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此刻的心情。是啊,整整8个月了,那一个个不眠之夜的运筹帷幄,那一个个抛妻别子的千里追踪,那一个个蚊虫叮咬的蹲坑守候,那一个个枯燥劳累的化装贴靠……参战民警们难以描述个中甘苦,他们有的明明在天南却说在海北;生了病,输着液还要拔掉针管闻警出击;有的为了卧底,得忍着亲人朋友的误解;有的几个月不能和家人见面……

  朝阳映警方旗猎猎凯旋归金城共举杯

  捷报很快传到了省委政法委、省禁毒委员会领导那里。

  省公安厅“1·18”专案成功侦破了我省首例将海洛因溶入汽油的特大贩毒案,共缴获溶入了汽油的海洛因173.4公斤,摇头丸200粒,查扣车辆6台……

  缉毒民警们深知这不光是我省破获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贩卖毒品案件,而且还是一起全国首例将毒品海洛因溶于汽油的惊天贩毒大案。这一堵源截流的胜利,不仅斩断了毒枭们伸向大西北重镇的毒爪,将这个贩毒集团的首要大毒枭一网打尽,更重要的是彻底摧毁了由毒贩们苦心经营编织起来的一张张地下贩毒网络。

  历经8个月指挥的省公安厅禁毒总队有关领导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激动地说:“我们之所以能把他们打掉,原因是,一、我们信心十足;二、我们兵强马壮;三、我们的侦查员实践经验丰富;四、我们在这一案件中有创造性地走出了一条新路子……”

  捷报很快传到了公安部。公安部部长闻听此案后,对此案的侦破过程给予了高度的关注,曾专门批示:应予表彰。他还几次指示有关部门就案件的进展等问题进行专题研究和指导。

  公安部禁毒局缉毒侦查处的领导立刻飞往兰州,他对取得丰硕战绩的甘肃省公安厅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他认为:“破获这起案件的重大意义在于一下子就打到了贩毒分子的痛处!由于甘肃警方对这起贩毒案件进行了长达8个月的‘经营’,工作中有主动性,有谋略,从而为整个案件的顺利侦破奠定了成功的基础。狠狠地打击了这伙罪犯,这对其他地下贩毒网络有巨大的冲击、震慑作用。此案的特点是罪犯藏毒的方式目前在我国还从来没有发现过,罪犯一方也是刚刚研制出来。甘肃警方能将他们一举打掉,这说明了甘肃警方的缉毒水平有了一定的提高……”

  经请中科院兰州化物所检验,这173.4公斤溶于汽油的毒品纯度极高。一些毒贩们的“克星”缉毒警还说,真是不敢想象,如果这种纯度的毒品流入市场,那后果将不堪想象,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备受毒害啊!

  兰州市城关公安分局治安大队担负着审查和深挖毒贩余罪的艰巨工作。正值兰洽会开幕前夕,民警们超负荷地工作着。他们为此案专门成立了突审班子,下设审讯组、法制把关组、外调搜查组、情报组和后勤组。整整九天八夜,约40名民警住在单位集中办案,终于很快使这些毒贩们低头就范。毒贩们对其所犯罪行一一供认不讳。25日,到案的案犯全部依法拘留。

  “马师”、“他姐夫”、“金矿老板”、“老外”、“老鼠”等身陷囹圄。窗外就是他们几天前还可以自由出入、挥金如土的世界,而现在,他们怕是要永远和那里告别了。

  “他姐夫”的真名叫蒋之新,“老鼠”叫马子军。两个“老外”是缅籍华人,一个叫江汉洋(缅甸名字李阿宝),一个叫李国祥(缅甸名字段树生),一个司机叫马晓海,另一个司机叫马致华……

  “马师”也就是马石,他那为逃避打击而特意改过的名字又叫马进祥。他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绝望就像这手铐的冰凉似地一阵阵袭上心头。他知道门口还有面色冷峻、荷枪实弹的警察,只得在心底里一次又一次地绝望地哀鸣:“嗳,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便说什么省的省委书记整了这么多年都没把我们整倒,我们怕啥呢?这回,我们真的要被整倒了。竟然还是栽在了甘肃的警察手里,竟然还是在那个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小河沟里翻了船……”他此时后悔自己非要铤而走险时已经为时太晚了。他低着头,喃喃地给一个侦查员唠叨着,“唉,其实我在小女人房中时就知道马明清的‘联络官’远远地看到七道梁有警察把卡车拦截走了。他打电话给我说大事不好了时,我想没关系,警察不知道那是什么。再者说了,就是弄不回来,也不过损失了别人的一些钱……”

  就是这样有恃无恐地闯了又闯,才使得他们这号大毒枭走上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和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再也不能这样带头狂妄叫嚣的还有“金矿老板”,他的名字叫马明清。审讯室中央的马明清就像是笼中的困兽,他极不自然地瘫坐在那张小小的方凳上,一双茫然无神的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盯着铐住他两手的那副锃亮的手铐。不光是天热,更因为紧张,汗水顺着他蜡黄的脸颊一个劲儿地直往下淌着。

  是什么让我们明明知道这是条不该涉足的险道还要硬着头皮去闯呢,还是那个让人欲壑难填的钱。钱!钱!钱!自从走上了一门心思弄这种钱的险道,我们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毒贩们一个个心想。

  长年与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罪犯打交道、深谙罪犯心理的审讯人员不断修订完善着审讯计划。他们利用毒贩之间的矛盾,抓住心理弱点,选准突破口进行政策攻心。这伙狐狸般狡猾的毒贩知道这次遇上高手了,只得挤牙膏似的一点点地交待着他们所犯的罪行。

  阴森沉闷的铁栏把高墙内的讯问室隔成两块天地,也把正义与邪恶隔离得泾渭分明。这边是身着威严警服、不时发号令的毒枭们的克星,那边则是戴着手铐的毒枭们。毒枭们这才回过神来,这真是一条拿性命做赌注的险道啊。用一句形容的字眼是这样,用老百姓的话说这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8月21日,省委政法委、省禁毒委也专门发来了贺电。贺电说:欣闻你们在省国家安全机关的积极配合下,于8月19日成功破获一起缴获毒品海洛因特大贩毒案件,且全部12名犯罪嫌疑人无一漏网,这是我省禁毒斗争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消息传来,令人振奋。为此,特向你们及全体参战民警表示热烈的祝贺,并通过你们向奋斗在禁毒第一线的公安民警表示亲切的慰问。今年以来,在省委、省政法委的正确领导下,在社会各界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配合支持下,我省的禁毒斗争不断向纵深发展,特别是缉毒破案捷报频传,战果显著,这是广大民警不畏艰难、顽强拼搏的结果,是各级公安机关加强领导,精心组织指挥,正确运用斗争谋略的结果……

  奉献社会,以满腔的赤诚铸就着坚强的共和国之盾。甘肃警方此次缉拿大毒枭的大获全胜,还与那些配合协助他们、战斗在隐蔽战线的侦查员们的默默奉献密不可分。所有战斗在缉毒战线上的侦查员们,将如省政法委贺电中要求的那样,以此为动力,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宜将剩勇追穷寇,近日,甘肃警方又与川、滇、兄弟省警方联袂打掉了一个特大贩毒集团。缴获毒品海洛因6公斤,共抓获毒贩5人。

  甘肃的缉毒警们将继续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不断在禁毒斗争中取得更大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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