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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本山:喝不喝酒都吐真言
YULE.SOHU.COM  2004-07-19 14:27  来源: 搜狐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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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山虽然球技不行,但有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精神。他就是玩命。不管会不会赐,头也不抬,拱着就上去了。让他盯着谁他就死盯着谁,球到哪儿都不管,第一次进球,下来就跟我说:哎呀,我真正感受到足球了!好几万观众喊我的名字,全找我签字,我现在都搞不清自己是笑星还是球星了!

   ——摘自傅教练训练手记

  李富胜:在香港比赛,赵本山坐那儿半天还在忙乎,我说你忙什么呢?他说戴护腿板儿啊。我一看他腿上一前一后戴了两块护腿板儿。我说你干吗戴俩儿?他说,光护着腿前面,要提我腿肚子上怎么办!给我乐的,他能想出来前后护腿板!

  景岗山:咱们队刚成立那阵儿,有一次刚刚比赛完,大家都往场下走。本山哥抬起脚那么一踢,那球慢慢地就往球门滚。快到球门口了,对方的后位还没离开,本能地抬起一脚就把球踢走了。他上去一把抓住人家:“好啊,我好不容易有个进球的机会,还让你给我踢飞了!”

  陈岩:在南京比赛,赵哥一人踢进两球!该赵哥发点球,一看他挺着个大肚子,也没什么脚法,拿大脚一捅。守门员还真难判断,这球到底去哪样。守门员做梦也没想到他能踢进去。瞧着赵本山一个劲地乐,一边鼓着掌眼瞧着球就进了自己的大门了。再想拦截已经晚了。记者看他进球了,忙跑过去采访他。问他有什么感受。本山说:“还感受呢,眼前一片黑儿!直冒金星儿!”转达过身儿就给爱人打电话:“我踢进了俩球!”他爱人说:“出去别乱说啊,别给明星队丢人!”

  “我真进了俩球!”

  “你还能跑进球去?”

  “你看你怎么不信呐……陈岩哪,这俩球整‘夹生’了,我老婆死活儿不信!”

  南京进球之后,本山跟着明星队继续东拼西杀,南征北战。20余战下来,均无建树。直到1999年8月7日广州一战,本山才“梅开二度”。那场是明星队与金牌队同室操戈。上半场10分钟后,左路罗中旭下底传中,在前锋陈岩被3名后卫紧紧看住之际,球从空中划过,这时本山凌空一脚,一记“世界波”,将球奇迹般地射入球门。使明星队和金牌队再次打平。当他满头大汗地跑来时,队友们都纷纷向他表示祝贺。本山一屁股坐下来,得意地冲着旁边的倪红说:“妹子,去,给哥拿瓶水去,我进球咧,看不出来呀?我可以坐这儿挨个骂骂人咧!我们家净出人才!罗纳尔多知道不?跟我沾亲!那是我三姨家孩子......”

  本山好酒。本山海量。

  听人说,有一次本山跟一个“头儿”比赛喝酒。大战不知多少回合,谁也不服谁。两人都带了八分酒。最后本山倒了两大茶缸子二锅头,要一人喝一茶缸。那“头儿”也不示弱,不就一茶缸子酒嘛,怕怎的!本山一仰脖子,“咚咚咚咚”,“我先干为敬!该你了!”那“头儿”却软了,说什么也不喝。本山怒目圆睁,上去一把揪住“头儿”的脖领子:“你给我喝!”没办法,那“头儿”只得硬着头皮把酒灌下去......然后俩人坐在地下打乒乓球......自从参加明星队后,本山再不玩命喝酒。他说:“现在不怎么喝咧,太伤身体!”那次又是明星队跟金牌队比赛。赛前餐,本山在桌上大谈踢球心得:“那球到脚上就没,到脚上就没。在场上十几分钟我就来回溜达,然后就下场了。”蔡明问他,本山你家还是原来那个保姆吗?他说:“不是咧,让我给辞咧。”

  “为什么”

  “早上起来,我问她,‘吃什么’?她说:‘我已经吃过了,喝了一杯牛奶。’我问:‘那我们呢?’‘你们?你们还吃呀......’我愣了,说这是谁呀这是!最后那保姆养得白胖儿地走了......”

  本山和聂卫平都好酒,而且都属于自己队里最笨的。本山跟老聂商量,“咱俩上了场,我看着你,你看着我,都占个对方名额就得了。比赛完了俺俩喝酒。好长时间不怎么喝了。今天我要不让你喝好了,以后我就不喝酒了!我今年38了,喝酒喝了38年......”蔡明接话接得那叫磁实:“本山从小就不喝奶,喝酒!他的奶都叫保姆喝了......”满桌人全乐喷了!

  本山也是队里特别难逮的队员之一。约他的次数我记不清了,他答应后又“不得已”而失约的次数估计他也记不清了。本山心里明白,所以只要跟我的眼光一对上,就不好意思。最后他端起一杯酒冲着我表决心道:“嫂子,我回北京到你家去,整点儿酒,咱好好唠!”我也端起一杯酒:“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然后我们俩很响地一碰杯。他一饮而进!我......七饮而进!

  “一言为定!”之后,阴错阳差,我怎么也没等到“整点儿酒,咱好好唠”的那一天。再约他,他说他正忙着拍电影,连队里的活都参加不了呢。几个月以后,明星队在沈阳踢球。开赛前几分钟,本山赶到了。忙着换衣服,穿球鞋,教练一声令下,本山便如出水......企鹅一般窜上场去!因为在家乡踢球,夫人带着那对宝贝“龙凤胎”也来了,为本山站脚助威。蔡明把本山的公子抱过来,指着场上来回跑动的本山告诉“小本山”:“看见了吗?那个肚子最大的,跑得最慢的就是你爸爸!”本山被换下场的时候,我逮住了他。跟他提起“好好唠”的事儿,他不得不“欣然应允”。于是我俩在场上震耳欲聋的声浪中高声叫喊着达成协议——比赛完,晚饭后,我们俩照着一宿唠!谁知“比赛完,晚饭后”,眼错不见,他又没影了。从8点起我就给他房间打电话,打他的手机,挨屋找他,这回我也较上劲了,过10分钟就给他房间打个电话,不屈不挠,持之以恒。一直到夜里2点,我终于使赵本山在我的面前坐了下来......

  我:本山,你干吗去了?

  本山:他们非拉我喝酒去!

  我:我一直认为采访你应该是最容易的,没想到我整整约了你一年!

  本山:唉,嫂子,我有点不是人咧!你让我说啥吧?

  我:明儿一早还赶飞机,也不占你更多的时间。谈谈明星队,再谈谈你自己。

  本山:那我就说咧?

  刚才我喝了点儿酒,没喝多。但毕竟是喝咧。说的啥不合适的地方,就当我没说。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我是喝不喝酒都吐真言。刚成立明星足球队的时候,吴秘书长和小傅到我家跟谈。我说这件事非常好,我们演员其实很孤独。演员们看着风光,其实非常可怜。这些明星们表面有一层光环,但随时随地都可以被击破。社会上的任何人都可以“捏吧”你。我先不谈搞明星足球队是为了锻炼身体,这是最不重要的一个原因。都不要说假话。其实我们需要有这么一个集体,需要找一个归宿,找个家,大伙儿能够团结在一起。你帮我,我帮你。咱们这些演员以前并不团结,你说他他说你,行与行之间,人与人之间,没事就穷扯皮。大家生存的都很不容易,而且人红火到一定的时候就不好弄啦。像我40岁吧,按艺术年龄算要能活到70岁,还有30年。因为,小品这个东西,包括电视和电影,只要人不老,会说话,就可以上台。但你不可能永远占据这个舞台,总有“落汆儿”的那一天。那就不如在眼下最红火的时候,在知名度最高的时候,大家在一起,既给社会多做了贡献又锻炼了身体。参加明星队以后,逼着自己就得锻炼。我原来肚子特大,分量168斤。现在瘦多啦。我希望咱们演艺界一天比一天团结,大家能够像一家人似的。谁有点啥事儿都帮帮忙,互相提个醒儿。说这个出问题,那个出问题的,如果我们是个集体,就能替这个演员顶很多事儿,包括原来咱们队的毛阿敏,倒霉的事儿可能都让她赶上啦!其实哪个演员没有缺点,哪个演员没有失误?偏盯着她不放!过去国外都有演员工会,包括香港队,香港队是一支非常团结的队伍,那些演员非常齐心,咱们队不太好管理,有这个团来的,有那个团来的,还有个体的。有唱歌的,有演小品的,还有演电影的,现在队员们越来越齐心,为了参加队里活动,大家能把挣钱的演出都推掉。人人都感到,参加明星队的活动和参加其他演出的心态不一样。

  这个队刚开始组建的时候也有矛盾,曾经有人提出来要分钱。我是这主张:都是搞艺术的,不能用踢球去挣钱。比如我是演小品的,可以通过演小品去挣钱。踢球不能拿钱,拿了就犯错误!我这么说当时可能也得罪过一些人。我按不住火儿,要不说我是“炮火发言人”呢。反正我就这种活法,怎么高兴怎么来。我想扭下屁股我就扭下屁股,那次在沈阳踢球,我差点跟对方打起来。对方是企业家联队,他们上来一个女的,就因为她交了钱啦。我说你们马上让她下去!观众花钱买票,不是看你在这儿耍来啦!越不会踢,你越实在踢,观众才会买你账。就像看演出似的,演一个不行,我演俩:再不行演仨,我演冒汗儿了,观众满意啦。后来对方罚点球,小傅把门,那人背对着球门,反脚一踢,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当时就骂他,我说你算干什么的!他说你算干什么的!我俩就争起来啦!过后他们找了不少人来跟我解释,说是误会。我说咱们不能这么干,观众拿钱买票,咱一场拿着80万呢,上这耍猴来啦!这不是体育精神。一定要认真,观众想看你卖力气。踢输了赢了都没关系,越实诚越好!包括咱们队的人我都嘱咐:千万别伤观众。叫你签字,你就签字;要跟你照相,你就跟人家照,费不了啥劲,都不找你你该着急啦。

  你写我呢,就按照我这个人的性格,也不用夸我啥。因为我也有很多毛病。我这人信命,没有为自己设计将来会怎么样。我总是我的心理去做事,我永远不过分。我会好,因为我很善良。

  我没留任何资料,报纸见得多了,从来都没留过。我这一生能活过来不容易。我是农民的儿子。现在有人一说这人傻就是“农民”。说实在的,要是全国人民都跟农民似的这么老实,咱们国家就有救咧!6岁的时候,母亲就没啦,我就跟着爷爷过。十几岁爷爷没了,就跟我爹去了北大荒。跟我爹在北大荒呆了半年,在那儿铲地,就断了一段学习。后来一看不行,我长大骨节病。就搬回来啦。回来接着念书,念到中学,总共念了8年半。小时候念书经常吃不上饭,生产队有喂牲口的玉米秸,上面有玉米粒,我就打下来烧着吃。整整2年过的都是那种生活。我们村里人都特善良,一到冬天村里有的人家给孩子做棉衣就做2套,这家给我一件,那家给我一件。后来不念书了,就在生产队干活。我干活挺有技巧的,不使傻劲儿,没挨过什么大累。但日子还是苦,饺子就得过年吃,平时根本吃不上。大米饭更甭提,一天就搅和糊涂汤子,完事儿弄玉米面的大饼子,一顿吃三四个。也就将将吃饱吧。

  我从来没过过生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没人记得。我前一段回去问家里人,我年龄都有可能记错啦,反正不是属狗 的就是属鸡的,上下不差一岁吧。小时候特别淘气,因为没有大人管,净跟人打架,比我高的我都敢打。我打架才狠哪,你看这都是刀疤。后来,我的一个叔伯婶儿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就是我的前妻。挺善良的一个女人,就是没念过书,结婚以后生了2个孩子。当时那种情况,能说上媳妇就不错。她现在大连哪,我给她买了一套房子,2个孩子在那儿念书。父亲还健在,74啦。我在沈阳给他买的房子,老伴都是我给找的。我母亲死的时候我父亲才38岁。

  在妻子面前我掌握个原则:就是必须得对老人好,你装也得装出来,否则我不会干的。如果这方面出岔儿了,我可以现在就离婚。我这人就这样。因为我过去那个家解体了,现在跟这个小马。我觉得我特顺,40岁左右我又冒出两个孩子来,加上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好,我特别爱回家。在家里我业余生活挺广泛的,没事爱弹弹钢琴。现在不行了,孩子一睡觉媳妇不让弹。有时候写写字,练练书法。我字不错,这都是逼出来的。有名了都让签字,字不好看让人笑话,我那俩孩子各有各的特点。牛牛(儿子)老实,不爱言声;妞妞(女儿)一看嘴就好使。那天我一回家妞扭就跟我说:“爸爸,我想你都想成双眼皮儿咧……”

  我妻子非常老实,不多言,不多语的,挺有思想的那么一个人。我们俩可以说脑子都好使,我俩是凑到一起去啦。有时候是装糊涂。家庭的事儿别认真,都糊涂着过,你好我好就完啦,谁也别累着。现在都40多啦,还有几年好时候?谁哪儿做得不对,说出来,告诉你,这点应该改,咱就改一改。咱在家也不装大男子汉。刚结婚时也吵架,得有个过程,家庭必须要经过这个过程。 但我来的快,走得也快。有时吵两句嘴,5分钟过后我就忘啦,可她没忘。跟她说话,她不吱声。我说因为啥呀?她说你没事啦,我还没过劲呢!我5分钟完事了,人家是5个钟头。时间长了点儿!最后我还得承认错误。我跟朋友相处也这样,憋气5分钟就忘。有啥困难,马上解决。5分钟之前对人横眉冷对,5分钟之后人家跟我说句好话,借10万块钱?拿去吧!我眼里没仇人。我认为凡是得大病的人,就是别扭事儿、憋气的事儿太往心里去啦。

  现在大家都谈幸福,啥叫幸福啊?我理解,幸福就是一个人的感觉。你要知足,就幸福。不知足,就不幸福。要饭的一天找着两回吃的,一睡、他也幸福。有了钱,先买房,完了整冰箱,整彩电,都整全了就幸福啦?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啦。当你富有的时候,就想想过去清贫的时候。你能够在幸福当中去陶醉,同时也掌握一条千万别过分!我要跟你谈谈文化的事。什么是文化?就是分寸,分寸感就是文化,你没分寸了你就没文化。艺术也是一样。稍微过点儿火, 分寸掌握不对,也属于没文化。我觉得文化有几种:一种是表层的,一种是深层的。一种是社会的,一种是后悟的。怎么讲哪?有些人毕业于专业学院,好像镀了一层金,但不一定对社会的感悟就深。很深的东西是从下边上来的。比方说我,我只上了8年半学,是灾难可能都赶上了。这本“书”可能一般人没读过。这是用我的生命和我的自身感觉读的。然后我从人生的最底层一阶一阶地迈上来了,一直走到北京。所以我对社会不敢说一眼就看透了,但我基本上是看破了,每个环节我都清楚。尤其那次车祸,把我的人生改变了许多。我媳妇从小最好的同学撞死啦。我觉得人就是这么点事,说不上哪天就没啦。一是能做点善事做点善事;二是,能享受就享受点,不要太累。只要你别违法,别给人家造成麻烦。

  我每年回老家上坟,都给我那些老乡、同学、过去帮过我忙的人发点儿钱。让我大哥在村里做顿好饭,请大家在一起吃一顿。我就是再忙,都得回去办这事儿。在大都市呆惯了,人会浮躁起来,掌握不住自己。这时候回到村里看一看,回忆回忆,我就是从这个小山沟儿里出来的,小时经常在这儿砍柴,在这儿搅粪,在这儿烧玉米棒子吃……回来以后心里特别平静。我家庭负担也挺重。哥哥姐姐的一大家子,我那儿整个一个“信访办”。天天来信,来电话要借钱的。有困难的人来了信我得去调查,不会因为一封信就邮钱去。我这人比较仗义。我虽然不是什么大老板,每年往出捐的钱我都不想说。那年闹灾,赶上我刚离完婚,兜里根本没钱,就找朋友借了2万捐了。我们沈阳发大水,我捐了5万。前些日子我在青岛福利院认养了10个孤残儿童,一直养到16岁。最小的孩子是九七年出生的。都算下来差不多50多万吧。我家乡还有一个“希望学校”。都是我投的资。我觉着这时候老百姓就需要真的,就需要点票子。才能解决实际问题,光说有什么用!我为啥没有跟人谈这些?因为我不需要谁去登报去。但是嫂子我没必要瞒你,这也不是啥丢人的事儿。

  这辈子我能活过来就不错。原来别人帮助过我,现在我行了,可以帮助别人了。咱们演员能有今天,住上了花园,过上了“资本主义”生活,回过头来得回报老百姓,咱们演员永远得记住:你的钱就是从老百姓的兜里整出来的。够点级别的领导,谁花钱买你的票?我做过生意,开过酒店,干过很多事情。但是,我最大的精力还是在艺术上。包括投资拍电影,都是我挣的钱,就觉着这事我应该干。今年又投了一部电影,跟长影合作。长影投点设备,剩下的都是我自己投。这个钱花在艺术上,赔了我都不心疼。

  我就体会,只要你人缘好,就是走了背点儿人们也会伸出手的。我人缘行,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所有花钱的场合基本上都是我花,“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也有,这一生没轻意占过任何人的便宜。我要回沈阳,可以这样说,朋友们天天安排请我吃饭能安排半年。我身边的人都实在,整一点假都不行。我告诉我公司经理,有多大能耐就说多大话,不许骗人,也不许让人给骗了。我这个人是容不得假。政界我也有好多朋友,但是我永远也介入不了政界,也当不了什么官。以前我也当过团长,告我的人多了,就因为人太正了。

  现在有点名的演员都上北京了,就我还在东北,我的艺术根基还是在东北,我离不开这块土地,我这脾气不说你也知道,绝对是吃大亏的脾气。爱讲实话,容易伤人,我看不下去,就得说。我还不会背后骂,我肯定当面骂。只有这儿的文化氛围适合我,为啥哪也不去的原因就在这里。人还是得说点实话,在适当场合说点实话。做点真人。我希望我的艺术是真实的,我的为人也是真实的。如果我调到北京,时间一长,可能就要跟人家产生矛盾。最难受的就是:朋友玩虚的被我看出来了,看出来就受不了,受不了就得说,说了就得罪朋友。如果大家平常不在一块,隔几个月或者一年见一次面,朋友之间都是客情儿。你假点儿就假点儿,我忍一忍就过去了。也许到我艺术走下坡路的时候,棱角就磨没啦。其实我现在脾气已经好多了,有时候也能转弯了,见到领导也会顺情说好话了,也会整这事儿啦。过去所有跟领导一块合影我都没去照,我老是这么想,跟谁照一张像又能怎么着?什么用都不顶。而且你出了事儿也没人管你,还是自己管自己……

  今天就先到这儿,以后咱再唠?

  “以后咱再唠”这话说过之后,几次队里活动本山都没参加, 说是正拍片子呢。就是说,本山又没影儿了。但是还能在张艺谋的电影《有话好好说》里看到他,就那么有限的几个镜头,却给人印象深刻,让人津津乐道。后来又听说张艺谋选中了本山做他另一部电影《幸福生活》里的主角,让媒体轰轰烈烈地炒了炒了一把。

  2000年10月7日,明星足球队去南宁踢球,在队伍里又看到了本山,脸比以前白,肚子比以前大,一看最近就没怎么运动。我上前跟他打招呼,然后把谈话拉入正题:“本山,你的那篇我写完了。”

  “好啊。”

  “可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你能不能再找个时间跟我谈谈?”

  “……我现在晕晕乎乎的……再说吧……”

  “你现在电影拍得多棒啊!”

  “那你就写呗。”

  “你不跟我谈我怎么写啊?巧妇难为啊!”

  “……我头晕……嫂子……”

  在明星队的赛前预备会上,由于队里几员门将如申军谊、满江、李金斗都没来,傅教练遍寻无人,就把守门的任务交给了郭达。郭达知道自己那两下子,不愿意担当“大漏勺”的罪名,坚辞不受。这时候本山积极请战,把守门的任务要了过来。得到傅教练首肯以后,本山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大叫:“这是大象跟猴子结婚——玩儿大咧!”趁着本山兴高采烈之际,我从斜刺里杀出,冷不丁问他道:“ 本山你现在还晕嘛?!”

   “……晕……”

  后来本山一见我就说自己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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