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英是一个默默地为球队加油的啦啦队员。--摘自傅教练训练手记

　　我偶尔看到一篇报道说，在某地，宋祖英耍脾气，不给人签字。我去问蔡明，她听了以后愤怒地说--

　　不可能！不定是怎么回事哪，说不定有什么个人目的没达到，就“臭”人家。如果放别人身上有可能，小宋绝对不可能！我们认识10年了，那时候小宋还没名呢，我们几个一块儿看小宋演出，都说这小孩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呀！后来出去演出我们俩经常住一块儿。丽媛看见啦啦队里有小宋，很惊讶。她说：小宋也来啦！她参加这种活动合适吗？她会嚷吗？

　　小宋是公认的大美女，不少人疯狂地追求她，她从来不动心。踏踏实实跟她爱人过日子。她爱人我见过，很普通的一个人。依我看，不但是在演艺圈里，圈外边都很难找到这么一个女孩子。尤其是现在，唱民歌的人一簸箕一簸箕地撮，多少人哪！在这是非之地，她出污泥而不染。我觉得她根本不认识的人都会挺身而出保护她，坏人都不忍心去害她。那年我们出国，小宋没跟我们一起去。当地华侨跟我说：“我们太喜欢宋祖英了，能告诉她的服装尺码吗？我们给她买几套演出服请你带回去！”

　　她得抚养她的弟弟和妹妹，弟弟是聋哑人，还在上学。她对弟弟特别好，就像妈妈一样。我说，你为什么不创作一首歌呢？写姐弟亲情这样的歌。她说我想过，弟弟已经残疾了，我再告诉外界，怕刺激他，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过吧。

　　她从来也没有忘记自己是从山里走出来的，只要是家乡请她回去演出，她从来不要报酬，只要时间允许，随叫随到。有一次跟很多“大腕儿”到湖南“走穴”演出，当着大家的面，小宋把钱收下了。可一转脸，她又把钱还给了主办单位，说请转给我的家乡，看看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那里太穷了。

　　小宋特纯，她听笑话是“生冷不忌”，大家讲的“段子”在她那儿一个不响。有一次我给她讲了一个段子。解放初期，中南海的警卫员回家探亲，跟家乡人吹牛：“知道毛主席过的什么日子吗？左手一伸就是白糖水，右手一伸就是柿饼子！”说完别人都乐了。只有她没乐。过了半天悄悄问我：“……柿饼子很贵吧？”把我气乐了！她不知道柿饼子是什么东西！

　　赵本山：社会传闻宋祖英这个那个，我都不信。她是个好人，我跟谁都说她好，她可能都不知道。她是属于那种非常有分寸的人。因为美女不好做人，可能很多男人都盯着她。她活得挺谨慎，可什么好事儿也落不下她。她活得挺科学，挺招人佩服。

　　宋祖英静悄悄地进了“牛棚”，静悄悄地在我对面坐下来，既不喝茶也不吃瓜子。基本上是想一句说一句。她轻声细语地对我说--

　　我小时候出生在姥姥家。那个地方非常美，到处都是山，如果不走出大山，外面的世界都不知道，可以说是世外桃源。对我来说，“文化大革命”好像和我没多大关系。长大以后走出大山才了解到是怎么回事。到现在我都想像不出来遭迫害惨到什么程度。

　　姥姥这里只有4户人家。和妈妈、姥姥、姥爷、舅爷、舅妈还有六七个孩子在一起生活，无忧无虑，非常幸福。5岁多一点我就上小学啦。每天得走很多山路，爬很多坡。老师很疼爱我，小时候我属于是比较单纯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一直是在大人的呵护下，长到10岁。我们家山后面有栗子树，漫山遍野的。我从小喜欢吃栗子，现在还是喜欢吃。栗子快熟的时候像个毛毛球，你不上树打它，它不会下来。栗子熟了以后，就自己把口子张开啦。有时候熟透了，它就会自己掉下来。这时候是最让人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拿个蒌子到栗子树下去捡栗子。在山里没听说过孩子会被坏人拐走，没有这种概念。10岁以后到我父亲家住。父亲在那边做裁缝，因为身体不好，要治病。现在想起来，我妈妈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就是不要命地干活，尽量自己干，不让孩子们受苦。我放学回家就帮妈妈背要卖的东西，有时要背一两百斤。

　　父亲得的是肺结核，他每天就是咳，不停地咳。我最遗憾的就是还没有等到我有经济能力给父亲治病的时候，他就去世了。去世时，我在他身边，有一天父亲大白天的咳个不停，一口气没上来，等叫来大夫，已经晚了。父亲去世的时候我15岁。我妈妈都不能承受这副重担啦。我是老大，下边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那段时间，家里太穷，我差点上不了学了。但我的愿望很想上学。初中毕业时，我妈说这么小的孩子还是要上学。因为我妈她自己没有上过学，所以特别希望我能多学点文化。到现在我都特别感激我妈。

　　我昨天做梦还梦见我父亲呢。最近我可能还得回去，要不昨天不会梦见他……我回一趟家很不容易，要坐飞机，乘火车，再坐汽车。下汽车之后还要翻几座大山，步行几个小时，才能到我家。弟弟一直跟着我，不到10岁就跟我到长沙上学，现在在北京上学，跟我住在一起。妹妹也在北京。我至少能给他们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弟弟比我小好多，他的聋哑是因为药物中毒。那时候我父亲还在世。弟弟聋了以后慢慢就不说话了。我们那地方养女孩没有用，好不容易有个男孩又这样，我妈妈特别痛苦。我觉得命运对弟弟太不公平啦。他爱画画，知道我对他好……还让我说什么呀？没了吧？

　　我：就这么点儿哪儿行啊，你说说你怎么唱歌的吧。

　　宋祖英：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就是上学的时候，有一天县剧团到我们学校招生，老师就推荐我，跟他们说，我们这儿有一个孩子歌唱得不错。我就去考试。他们都对我很好，还教我怎么唱。老师教我唱《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唱到“爱情的歌儿”的时候，就不敢唱啦。老师鼓励我说：歌词怎么写的你就怎么唱。还问我会不会唱《台湾同胞我的骨肉兄弟》，我说会。唱完以后，他们说我的感情不够。那时候，对我们的教育是说台湾同胞正在受苦呢，没吃的没穿的，唱歌要流泪。可是我的泪怎么也流不出来，但说我的声音条件还是不错的。等到那次考完，又到县里复试。虽然嗓子条件不错，但个子不高，才一米四九，很矮。模样呢？那会儿还没有长开。后来完全是本身嗓子条件还不错，就录取啦。这3年还是比较苦的，什么都学，学跳舞、学唱歌、学习乐理知识。还排一些小节目，歌剧的片段。老师的专业水平也非常高。那段时间，打的基础比较好，可以说是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女孩到后来可以登台唱歌的演员。自己一直觉得很幸运，遇到很多好人。当然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努力。那时候《歌曲》是惟一一本我们能和外界接触的音乐刊物。全国的好歌都登在上面。我觉得我是最勤奋的一个，虽然目的不是很明确。上学一直是我的愿望，我只是说能学点东西算点东西。但不知道上学以后干什么。后来我被调到土家族瑶族歌舞团。在这个团呆了不到1年，我就考进了中央音乐学院。上学以后我一心一意地完全投入进去，到毕业的时候，我连北京的市内电话怎么打都不知道……还让我说什么？没了吧？

　　我：……说说你是怎么上春节晚会的？

　　宋祖英：这也要说呀？……让我上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我没有觉得兴奋。我只是想，他们怎么会找我上中央电视台呀？根本就不明白这事的重要性，属于糊涂虫。那届春节晚会的导演一见我就说，“哎，这个小姑娘好，很纯。你除了会唱《小背篓》，还有没有别的节目？”我说，没有。导演说，“那就唱《小背篓》吧！”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就走到今天了，就这么简单。每次中央电视台找我吧，我心里都没有数。每个晚会都希望你唱新歌，那种专题性质的晚会比较多，他希望你唱的歌跟他这个专题有联系，不断地给你新歌。弄到第二年第三年，除了《小背篓》有代表性，其他都没有。很难有比《小背篓》还好的歌。我也在不断地找……还让我说什么？

　　我：蔡明说你是公认的大美女，可是你从来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出污泥而不染……

　　宋祖英：是吗？我想我除了唱歌以外，我可能别的都做不好。特别是好多女孩子很能干，我很佩服她们。因为我不是放得开的那种人。一个女孩子有时确实运气不好，比如说遇到坏人。但我确实碰到很多好心的人，得到他们的帮助。到现在我都觉得很自豪，很自信，就觉得自己处理很多事情没有丧失原则，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出卖自己啊，或者出卖朋友，或者对不起自己身边的人。好多人都说，作为女孩子真不容易，为了上节目，你看她就得跟他怎么怎么。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的。把名看得太重，就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去追求。我觉得坏人不能说绝对的坏。这个主要还是看你自己。比如你要想做成一件事，他必须让你付出什么代价，那我就不做啦，我不要啦。作为女孩子一定要自重。我觉得男人可能都喜欢这种自爱自重，虽然他当时可能会不高兴，但是到头来他还是会尊重你。我交的朋友也很好，他们会经常提醒我。我会不断地反思，那件事做得好，那件事做得对，下次碰到同样的事，我一下子会调整。走到这个位置，想想，应该珍惜。好多事要想得通。有一次上晚会，通知我说唱个歌，都要录音啦，后来又不让我上了，让别人唱啦。我在家就哭啦，我说这个中央电视台也太欺负人了！家里人就给我做工作，说你不错啊，都会跟别人争一首歌啦……我的心态一下子就好啦。有时候别人拿你当回事的时候，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人家不把你当回事的时候，咱们自己也别把自己当回事。上次有篇报纸骂我，说我唱的都不在调上。是你的音响没弄好，怎么说我没在调上？根本不实事求是。我觉得他们太不负责任啦。我很自信，我不会唱得不好的。不断地有人给我造谣，我有时会生气。但又一想，我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唱啦。没办法，我只能不理他们。

　　人家说我漂亮，我说那是化妆化出来的，这点我特别明白。因为你宋祖英就是宋祖英，你得体，不乱来，观众就会喜欢。观众找我签名，我怎么都不觉得累。有一个小孩给我写了好几封信，我给她回过一封信。她过生日那天，我按照她信上留的电话号码给她打了个电话。我叫她的名字，说：“喂，祝你生日快乐！”她说你是谁呀？我说我是宋祖英啊。她就一直啊，啊，啊。我说完一通话，她还在那啊，啊，啊。太可爱啦，给我乐的……还让我说什么呀？

　　我：……你，你有什么爱好？

　　宋祖英：我喜欢跟好朋友聚聚，听他们聊天，跟家里人出去吃一顿啊，也会觉得很愉快。我爱人很爱护我，老让着我，就像大哥哥一样，我觉得是一种依靠。母校对我的那种爱，离自己已经很遥远啦。就是过年过节有时间回去看看她。从15岁出来开始，一直到后来认识我先生，有十几年了。我经常跟我先生说你别太让着我了，那样我会横行霸道的……还让我说什么呀？

　　我：……小宋你为什么没要孩子呢？你的孩子肯定也特漂亮。

　　宋祖英：这也要说呀？没要孩子是因为觉得自己还小。等歌唱得差不多了，年龄也差不多了，自己就要孩子了。我觉得一定要有孩子……还让我说什么呀？我实在没的说了……

　　我觉得已经很难为她了，我说：“你别着急，想起什么了再给我打电话。再说，咱们还得去踢球呢。踢球的时候我再找你。”

　　“啊？！”……

　　1999年5月15日，明星队去长沙踢球。在名单上看到宋祖英的名字，因此决定：在长沙把她“干掉”--拍几张小宋过硬的片子，另外再补充采访一下。

　　像从前一样，明星队先在首都机场集合。队员们陆陆续续地都来了，但是没有看到宋祖英。领队的小倪红告诉我，小宋从郑州往长沙赶。倪红说，小宋为了这次比赛能够成行，费了很多心。因为长沙是小宋的家乡，早几天她就到体育基金会打听，这次去多少演员。听说去的演员不太多，小宋马上就给谢园梁天葛优……打电话，拜托他们前赶赶后错错，尽量参加这次活动……

　　突然惊讶地看到李春波端着一条伤胳膊站在那里，忙过去问，原来是刚受的伤。那天后边有一个歌迷叫他，他回头一撤步，没做注意身后有个坑，一脚踩空，摔了个大跟头，把胳膊摔折了。李春波带伤参加明星队活动，是不是看见小宋的面子上我没问，只是当时美国炸咱们大使馆的事儿闹得正凶，队友们都关切地问春波是不是刚从科索沃回来。明星队的人都按时到达指定地点，只有牛振华来晚了。大家都起哄，齐声高唱“队歌”，并挨个儿夸张地跟“肥牛”握手、拥抱、鼓掌，谢园则学着电影《英雄儿女》里郭振清的口气热情洋溢地把“肥牛”推向大家：“同志们，这就是我们英雄的妹妹！”

　　这次是为了建立希望小学募捐而去，校名定为：中国明星足球队湘西民族希望体育学校。上飞机之前，满江“义愤填膺”地问：“咱们乘的是什么飞机？波音737？美国的吧？我不上！”可是，等大家都上了飞机，一看满江早就坐在那儿了，连安全带都系好了。飞机还没起飞，牛振华就问空姐：“小姐，有牙签吗？”徐沛东急了：“你吃什么了就要剔牙？小姐千万别给他！他要当饭吃，这是饿了……”

　　SZ4734是架小飞机。下着雨，能见度不好，起飞后就一直在颠簸，忽上忽下的。大家就跟着飞机上下忽悠。机身上的各种零件也都“吱嘎”作响。大家先说飞机该加润滑油了，后来又玩笑说肯定路不平，正修路呢。我心说：北约会不会对咱们这架飞机进行报复啊？本次航班拉的可都是“精英”啊……还行，以美国为守的北约还没来得及破坏，飞机就淋着长沙的雨降落了。先看到的不知道是哪个企业的广告词：真实的事实，艺术地告诉大家。心里不由得一动，这本书不正是应该本着这个创作宗旨吗？

　　明星们先被拉到湖南省电视台，做一期特别节目：为声讨北约对中国的暴行，特请中国明星足球队在现场合唱一首《大中国》。队员们饿着肚子一遍一遍地练习，很多人还不怎么会唱这首歌。等做完了节目吃上饭，已经是晚上10点半了。根据时间表的安排，第二天上午9点45分去体育场熟悉场地。对于这些不是“晓行夜宿”“闻鸡起舞”而是一过夜里12点就精神第二天不睡到下午3点就不起床的明星们来说简直是上刑！但为了踢好这场球，他们也纷纷到点儿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坐上大轿车。没上车之前雨就下着，坐在车上，雨越发下得紧。到了体育场，四顾一望，身在泽国。再看场地上，东一丛西一簇的草，就像人得了鬼剃头。一脚下去，水没到脚脖子。牛振华一本正经地提议：“张老师（张芳明），应该一人再发一条游泳裤，呆会我们打水球！”一通“熟悉场地”下来，人人都是一身水一身泥。

　　晚上比赛时，在体育馆的入口处，热情的观众形成几道人墙，争睹明星们的风采。警察们手挽着手，以保证队员们乘坐的车能够开过去。大客车慢慢地往前蠕动，从人堆儿里开出一条肉胡同来。车厢被拍得山响，小姑娘们在底下拼命地喊：“黄格选，我爱你！”“景岗山，我爱你！”“牛哥，你好！”

　　“……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你好’了？”“牛哥”觉得有点遗憾。后来车实在开不动了，队员们只好下车，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一个一个往里挤。就像相声里说的小嘴儿吃炸酱面一样，一条一条往里嘬。最后“面”进去了，“酱”都留在嘴外边了。其实每次队员们都想“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但不管你是戴上帽子，还是架个墨镜，再把头发染成什么色儿，都逃不过影迷、歌迷们雪亮的眼睛。等到比赛结束，还得突出重重包围，达到胜利的……车上。

　　球赛正式开始的时候，雨还没有停的意思。主办方和明星队方都望着天儿咬牙，只有牛群和吴俊乐不可支，当然还有一个我：这得出多少好片子啊！

　　比赛开始了。由于北约闹事，对上座率有一定影响。尽管如此，观众还是来了一万多人。都聚在广告牌和伞底下，该喊的喊，该欢呼的欢呼。前边观众席空出了一个隔离带。解放军官兵围着观众席在最前排坐了一圈，人人都淋得精湿，没有一个人打伞，也没有一个人后撤去避雨。牛队长首先提议向解放军官兵至以崇高的敬意，然后热情洋溢地挨个把队友们介绍给大家。

　　“……这位小帅哥是咱们大家喜爱的黄……这位是《亚洲雄风》的作者徐……那位是中央电视台的设计师我们队的马拉多纳陈……下一个是演款土匪钻山豹的申……”介绍了足有二十几分钟。芳明坐在下面感叹：“也就是牛哥啊！这么能说！就是牛哥介绍完了就得直接回宾馆了，时间到了！”

　　每个队员都被热情的观众们围着签名，这边的被保安赶走了，那边又糊上来。有个小姑娘好不容易挤到郭达面前，请他签名，可没带笔，急得要哭。郭达也急，帮着小姑娘跟别人借。蔡明给他出主意：“嗨，郭达你就把手指头咬破了给人家签得了！还找什么笔呀？”

　　教练傅玉彬指兵派将：“郭达，你是首发阵容！”

　　“我行吗？”

　　“你就上5分钟，完了就把你换下来！”

　　一会儿郭达气喘如牛地从场上跑下来。我问他：“你踢了几分钟？”

　　“他们说是5分钟，我感觉得有20分钟。”

　　然后郭达又主动担任了解说：“……上半场我们中国明星足球队以0比1告负。下半场我们决定，进球两个……当然，要进不去就算啦！”

　　明星队要求换人。牛振华挺着大肚子气喘吁吁地跑下场来，蔡明感叹道：“人家牛振华多不容易啊，在场上跑来跑去，还怀着几个月的‘身孕’……”

　　牛群上场踢球，把相机放在一边。徐沛东主动“接”过牛群的“枪”，对着人群猛一通拍。一边拍一边嘴里还不停地赞叹着自己：“作品哪，作品哪！”他夸自己拍的都是摄影作品。直到比赛结束大家上了车，牛群才腾出工夫来问他：“沛东，你到底拿我这相机拍了几张？”沛东兀自沉浸在“创作”的喜悦中，“大概拍了5张吧……拍的都是作品哪……”牛群说：“你要超过6张，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相机里都是专业卷。他心疼。“……好好，作品哪……”沛东顺嘴附和着，根本就没听见牛群说的什么。

　　我突然眼前一亮，发现小宋安静地坐在啦啦队的行列里，小宋真是个乖女孩儿，看比赛的时候，她总是不声不响地坐在一边。从不跟着大家喊叫。明星队进了球，大家都欢呼雀跃的时候，小宋也只是轻轻地笑笑。不像是啦啦队员，倒像是静坐而不绝食的学生……

　　吴淋的镜头淋湿了，怎么都擦不干，想用衣服擦，可身上没有一块干的地方，小宋就让吴俊用她的衣服擦。可是她的外衣也淋湿了，她便掀起自己的贴身衣服来擦镜头，把吴俊感动得……退避三舍！“躲”过了小宋，没“躲”过蔡明。吴俊端起机器，刚要按快门儿，没注意蔡明过来一撞，鲜红的嘴唇就啃在吴俊膀子上了，雪白的衬衫上马上就有一个清晰的红唇印儿。蔡明马上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接着又替吴俊“担心”：“这你回家怎么跟夫人交待呀？！”吴俊更觉得“遗憾”，“你要是印在我脸上吧？我们夫妻打一架也值得……”蔡明倒是很大方：“要不我在你脸上再印一下？”话音未落，吴俊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按照惯例，明星队员们踢20分钟，演唱20分钟。再踢20分钟，再唱20分钟，一共三节。最后一个节目，小宋出场了，顿时全场观众的情绪达到了沸点……

　　晚饭是主办单位宴请明星队。宋祖英起来挨桌给大家敬酒，替家乡父老谢谢大家。跟以前印象中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小宋判若两人。几杯酒下去，脸上已经是一片彩云，越发显得漂亮。我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喝醉了不知什么样？要能拍一张她醉的片子就“牛”了。就暗暗撺掇朱永庆、关礼、陈力这些“坏小子”灌小宋。可是小宋的酒量真是大，左一杯右一杯的，愣是不醉。

　　出了餐厅大家还逗小宋，小宋大声说：“想听我说段子嘛？”大家一听乐得岔气儿！这话要是别人说的，就再平常不过。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大家就快乐趴下了！不知从哪儿又围上来一批热心观众，把队员们分而围之。要求合影的，签字的，队员们只好“各自为战”，满足这些“迷”们的要求。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突破口，把小宋从重重的包围中“解救”出来。架着小宋往楼上走，一边说：“小宋，跟我走，继续咱们的采访！”小宋急了：“嫂子，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要不，我跟你说个段子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