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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电影:界限以外 人性以内
YULE.SOHU.COM  2004-06-09 10:19  来源: 搜狐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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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战争题材的电影都涉及到对人性的反思。这些电影从对人性摧残和扭曲的角度来表现战争的残酷,对人的内心世界有着各式各样的描画,反映了人内心的挣扎和痛苦。也可以说,这些电影一方面表现了现实的战场,另一方面又表现了人内心的战争。战争不仅是发生在战场上的激烈战斗,而且还在一个人的内心开辟了另一个战场。一个人的内心之战有可能是关于爱情的,如《
魂断蓝桥》;有可能是关于生存的,如《大逃亡》;有可能是关于救赎的,如《辛德勒的名单》。这些内心的战场开辟,又都被现实的战局所影响,随时决定着主人公个人的生死。

  在许多二战影片中,纳粹屠杀犹太人的场面,从中可以看到不少犹奸出卖犹太人。这些犹奸也有着内心之战,只不过早早迫于形势投降了。美国电影《现代启示录》则反映了人性如何被战争扭曲变形为魔鬼的。人与魔鬼只有一线之隔,超越了这个界限,就是魔鬼了。影片《辛德勒的名单》里,一个德军站在堆积焚烧的尸体面前,狂声大叫,形同魔鬼。然而并不意味着超越了这个界限,就会发疯发狂,有时却很冷静,而且冷静到非常具有智慧——也许是魔鬼的智慧。那些指挥战役的军官,那一个不是具有冷静、严密的头脑,一面指挥战局,一面下令屠杀。《现代启示录》里那位独立山头的杀人魔王原来却是战功赫赫的美军高级军官。战争可以把人性中任何美好的希望扼杀掉,这才是战争真正残酷的地方。

  生存的欲望和本能

  人性中最基本的需求是生存欲望。不管是交战的士兵,还是战区中的平民,他们都有这个基本的需求欲望。对于士兵而言,除了生存还有战斗义务和军事纪律要遵守。而平民则简单的多,只希望生存下去。波兰斯基导演的影片《钢琴师》就是讲述一个犹太钢琴师艰难幸存下来的故事。这位钢琴师有着优秀的演奏才华,可是战争逐步的摧毁了他的家庭、爱情、家人、健康,最后在众多人的帮助下,才得以幸存。

  影片中较多情节描写他寻找食物,无论是和家人被关在隔离区,还是独自逃亡时困在楼内,纳粹的搜捕和饥饿的威胁同样厉害。他用一个土豆煮汤坚持了一周,冒着生命危险在医院里翻遍各个垃圾桶,此时还有什么比生存下去更重要的。对于一个消息封闭的他而言,他不知道外面的战争如何了,也许可能他还认为他是唯一幸存的犹太人。他的生存方式甚至让人感到可笑,爱情、家人、事业都没有了,只能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勉强活着;同时也让人感到可悲,连这种最基本的生存随时都可能被取消,他的生命宛若一线,随时都可能被掐断。

  波兰斯基以他深刻的人性洞察和阴暗的童年经历,刻画出了战争对人性的摧残和人性在战争中的扭曲。德国人沉浸在超理性主义中并诞生出人种优劣论,同时展开的却是对一个世界的破坏。这种思想的遗留甚至在70年代法斯宾德的《恐惧吞噬灵魂》里也有着冷酷的表现。正如《现代启示录》一片里,美军士兵一面听着瓦格纳的音乐,一面进行着对越南人的屠杀。战争在理性的引导下变的更为疯狂和残酷。人性也坠入最低层的深渊。

  战争中的爱情、幻想与死亡

  如果说战争代表着死亡的话,战争中的爱情则是死亡中的人性光辉。爱情在战争中体现了人性尚未被完全毁灭的希望。爱情成为残酷战争中的象征,象征着人类还没有完全被杀戮和血腥征服。而这种美好的象征如果被毁灭的话,则更显示了战争的彻底破坏性。1940年美国拍摄的《魂断蓝桥》就是一部经典的因为战争而产生的爱情悲剧。其情节感人足可催人泪下,战争可以结束,但爱却成为一个无法触及的永远伤痛,在战争面前被击得粉碎。

  《魂断蓝桥》这部1940年拍摄的电影,当时欧洲正在进行着艰难的战争,而珍珠港事件还没有发生,美国处在战争的外围。导演把这部关于一战题材的电影拍摄出了深层的含义,爱情在战争和战乱面前如此无辜,成为主人公们无法控制的悲痛,人类最美好的事物轻易的被战争世界摧毁。同样类似题材的影片《西线无战事》则比《魂断蓝桥》更为深刻的揭示出战争的本质。德国作家雷马克也因为《西线无战事》的小说被兴起的纳粹驱逐出德国,而小说只不过说了真话。那些德国青年在政治宣传下,把人生、战争理想化了,然而残酷的战争让他们天真的梦幻破灭。导演迈尔斯通以简明精练的手法写活了战争的荒谬无情。

  《西线无战事》为军国主义者所不能容忍的是它揭示了战争的本质,一方面描写了青年们如何被政治家们的宣传所欺骗,怀着“爱国”的热情参加到战斗中去;另一方面描写了战争的本身的荒诞,如影片中主人公死亡之时,军官正写下西线无战事的报告。当年轻的士兵们发现对方士兵也有美丽的妻子和温暖的家庭时,而周围的朋友纷纷死于残酷的战争,他们不仅怀疑战争是为了什么?主人公从无知幻想到人性觉醒,影片把战争的荒谬和残酷展示出来。这部1930年拍摄的影片能对战争有这么深刻的思考是可贵的,可是即使原著小说作者是个德国人,二战还是从德国开始发生。这是一个国家无法容忍真话的结果。

  女性和战争

  古希腊传说中的著名“木马战役”曾是为了美女海伦而发生的。从古至今,女性都是作为战争的战利品出现。《这里黎明静悄悄》试图从新的角度阐释女性和战争的关系。虽然中国民间传说中有花木兰代父从军,还有法国的圣女贞德之事,可是女性加入军队并参加实际战争,还是近代的事情。影片中几位单纯的女士兵为了对抗入侵自己祖国的法西斯军队,在丛林和沼泽地带展开了一场残酷但并不激烈的战斗。

  《这里黎明静悄悄》固然有着不少历史视野的局限性,可毕竟还是从新的角度注释了女性在战争中的新的地位。女性从一种被蹂躏和战利品的角色转变为一种战士的形象。《这里黎明静悄悄》使用大量篇幅描写这些女战士的浪漫和单纯,虽然和德军短兵相接,但是残酷的表现了战争面前性别已经消失,只剩下相互杀戮的意识,从而控诉了法西斯毫无人性的凶残。这部影片由于历史和政治等多种原因,在当时的状况下表现出控诉的情绪,虽然揭示了法西斯的非正义性,但还是没有更为大胆的追究战争背后的性质。特别值得重视的是该片把以往男性士兵之间的战斗换成了女性。女性与战争电影的关系不再是关于爱情、强暴,而是真正的战斗状态。

  杀戮与拯救

  在影片《辛德勒的名单》里,几乎完整再现了德军对犹太人的屠杀。如果说战争展现了人性里阴暗的一面,那么二战则是为人类的奢杀本性冠上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仔细分析辛德勒此人,就会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品德崇高伟大的人物,而是一个贪图金钱的投机商人。他利用纳粹党员和犹太劳工大发其财。只不过他的人性没有被完全湮灭在那种冠冕堂皇的谎言中,因为他是一个从贫穷身份投机而登上历史舞台的人物,他的贪财正反映出他那没有被谎言欺骗的人性本能存在。正是这种人性本能的存在,让他良知发觉拯救了一千多犹太人。当他再次贫穷的回归故里,他犹自悔恨没有卖掉汽车,拯救更多的人。由于他的独立人性存在,他因着人性的缺点而成为一名伟大的人。

  《辛德勒的名单》告诉我们的不仅是良知未泯的拯救,更重要的是揭示了一个深层的社会命题:什么才是人格伟大的人。在当时德国民众的心目中,国家元首希特勒何尝不是一个没有人格缺陷的人。回顾历史,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这样的偶像存在,可正是这些伟大的偶像可以不动声色的把几千万人口消灭掉,可以把几亿人拖进苦难的深渊。正是这些所谓的伟大人物展开了每一个朝代的屠杀,而那些人性本能没有被泯灭的普通人物,却拯救了一个个的人。如同印度高僧辨喜所言,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那些默默无闻的人。这些人只在爱中融化。

  历史不是逃避个人责任的借口。没有千千万万民众的支持,希特勒不会展开杀戮和战争。人性中的本能有善恶两面,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辛德勒自己也不是安全的,只不过他利用了他人的人性弱点,用金钱收买纳粹官员,从而拯救了那些犹太人。如果说开始是为了低价的劳工,但后来却完全是为了拯救那些不该消失的灵魂。正如历史不是展开杀戮的借口,战争也不是进行杀戮的借口,更勿论政治意识形态等。即使在战争时态,人性中的善恶也是可以选择的。作者:孙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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