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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友刘培基披露梅艳芳最后岁月心路历程(图)
2004-01-04 11:42  来源: 广州日报大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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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艳芳自从新秀冠军,进至乐坛天后,除了凭着自己的努力与天赋,一手把她塑造成“百变梅艳芳”的著名时装设计师刘培基着实居功不小。二十年来,梅艳芳视刘培基为长辈,至亲,知己,彼此之间,无事不谈,当她得悉自己不幸患上子宫颈癌,她隐瞒着全世界,唯独告知刘培基,他伤痛地保守着这个秘密,陪伴她往外地四处求医,遗憾地药石无灵,他只得与她共度仅余的宝贵日子。没有人比刘培基更了解阿梅,透过这篇悼念文章,我们终于明白了阿梅在最后岁月中的
心态与感受。

  《明报周刊》

  我曾经跟梅艳芳和罗文说:“我无亲无故,假如有一天,我走了,我的身后事就交托给你们了。”做梦也没想到,他们都比我先走了。

  我原以为退休生活优游自在,开心快乐,想不到,我的好朋友接二连三出事了。由02年5月接到罗记的电话,告诉我他患了肝癌;然后,Leslie突然离开;连Anita也竟然得了重病。这两年多来所发生的一切,令我身心疲累,我很痛。

  让她自己作决定

  99年,梅艳芳曾跟我说,她做例行检查的时候发觉患上妇科病,子宫长了个水瘤。我对妇科病并不了解,她轻描淡写的说:“只是平常事,医生说会自自然然痊愈的。”02年12月6日,这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日子。那天我刚替罗记做完为七,离开香港回到家里,原以为松一口气,但在凌晨两点多,收到阿梅的电话,她说:“我刚收到身体检查报告,医生说不太好。”我知道事态严重,笠日,立刻返港。

  见到阿梅,她告诉我她患了子宫颈癌,但她出奇地平静,她跟我说:“Eddie哥哥,这一生我都很尊敬你,很听你的话,但这次希望你让我自己做一个决定。人生,也不过是这样,都是辛苦的。我会接受治疗,但如果要我受很多痛苦,那我就不想了,因为我觉得我已经很辛苦。我想先试中医,我比较相信中医,而且中药治疗没那么辛苦。”

  爱芳的病令她留阴影

  我内心急得不得了,但我不敢在香港有所动作。我知道北京有一位姚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便请他飞来香港看阿梅,吃了几次中药后,姚教授建议阿梅接受中西配合的治疗。然而,阿梅姐姐爱芳的病令她留下阴影,爱芳一开始便看西医,她觉得她姐姐很辛苦,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而且,她担心施手术会令中气受损,影响唱歌,又担心接受电疗,化疗会大量脱发,影响仪容,无法工作。

  在朋友介绍下,我陪着她到苏州,上海看其它中医。她很积极的配合,但我发现效果不大。

  到苏州求医的日子里,闲着无聊,我教阿梅用手机发短信,她很聪明,一学就会了,从那时起,我便经常接到她的短信。有一回我收到她的一首诗,我看得傻了,我惊讶于她如此有文采,她一定度过了很多个寂寞的夜晚,才会看到这样的诗,我当时觉得她很凄凉,良久也不懂答她,因为真的感觉很痛。

  肿瘤严重出血

  一天,友人致电问好,我心里憋不住,说:“其实我很不好,很辛苦,因为一个朋友有事。”朋友没有追问是甚么事,倒劝我找个人分担一下,但我说:“不可以,我对任何人也不能说。”我一直替阿梅保守着这个秘密。

  在这过程中,发生了张国荣事件,我和阿梅沉重到不得了。

  我开始跟阿梅研究,不如转看西医,刚巧有圈中好友致电阿梅,她把病情告诉了这位好友,好友介绍了张医生(阿梅的主诊医生)给阿梅认识。03年7月23日,阿梅第一次接受电疗。

  梅艳芳是个很神奇的人。当时她的情况其实已经很严重,肿瘤出血得很厉害,也不明白她那么瘦弱的人竟可以撑得住。接受电疗后,她的肿瘤消失了。

  病中情绪反复

  在打这场仗的过程中,阿梅的情绪很反复,希望各位朋友看到这篇文章时,能了解到每个人对生死的看法都不同。我与阿梅除了在工作上合拍外,对生死的看法也很接近。如果可以健康地生活,那是最好的,但可能因为我们经历得多,觉得生死并不是太重要。阿梅有时候会开心地说:“好番喽!”有时候不太乐观便会说:“无所谓喽!”我们曾跟对方说,无论谁先走,到了天国,都会回来告诉对方,那边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我们的话题尽量积极,但也难免有脆弱的时刻。

  没有体力应付彩排

  她能够在生命最后期举行演唱会,可说是个奇迹,她是全凭意志支撑完成这件事。她一定要开个唱,我想有两个原因,最重要的是她希望在台上跟歌迷再聚一次,其次是她真的希望穿一次婚纱,她选择嫁给舞台。

  演唱会前十多天,她因为刚做过化疗,身体很弱,虽然安排了彩排时间,但她根本没有体力去应付。

  开show前一星期,我到她睡房里,搂着睡在床上的她,说:“小妹妹,起身啦!”她一转身,抱着我,看见她这么累,我说:“如果真的太累,迟些才做吧(演唱会)!”但她说:“一定要做,不做没得做啦!”她的话犹如在我心上插了一刀。

  在那刻,我还能说甚么呢?我跟她说:“我了解你的坚持,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我和你做的决定,你天生属于舞台,任何彩排你也不必理会,你把所有关于演唱会的工作押后,反正不必跟舞蹈艺员彩排,你保留体力至开show前两三天,才跟上海管弦乐团彩排,不必向其它人解释原因。”有幸看过这个演唱会的人,都知道阿梅已经尽了全力,做了个好show。

  如有毒药会喝下去

  每晚完场后,我都在她家陪她吃宵夜,当时她已经吃不下,因为吃了东西便觉得不舒服,需要吃很多胃药,我很担心她的肝或胃出现问题。她吃得那么少,却需要大量体力应付表演,发烧也照样演唱。其实她很应该去检查,但她抽不出时间。

  为了替阿梅做演唱会服装,我已经在香港留了个半月,因此并没有陪阿梅去京都。我以为只要待她回港,继续治疗便可以了。可是,当她入院检查,医生要求阿梅给他们更多时间。要她留院开始疗程,医生说她能够做演唱会已是奇迹,是上天特别赐给她的,但阿梅早已安排了很多工作,在朋友力劝下,她发了个短信给我:“如果我现在不工作,我会胡思乱想,做的话就不会想太多。你知否我做完化疗有多辛苦?我想,如果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要是面前有一碗毒药,我相信你一定会喝下去;如果是我,我也会那样做。”我理解她的想法。

  不过,结果她依然要入院留医,她当时的血小板很低。

  眼神充满不舍与无奈

  希望大家不要怪责我们在那时候撒谎,试问有谁愿意每天都有一群人站在你家门前,看看你病成甚么样子?我们唯有用尽不同的方法和途径进出医院,那是很不好的经历。病人是不应该受到骚扰的,应该待她病好了,才出来跟大家见面;加上未免影响到医院里的病人和他们的家属,我们更加不得不这样做。

  过去的一个月真的很难受。阿梅几乎整个12月都住在医院里,我只得不停进出香港,每次陪她三,四天。

  12月20日,收到消息说阿梅要进深切治疗部接受一些疗程,只因为那些仪器都在深切治疗部,而不是因为她有生命危险。

  笠日我回港看她,其它人都出去了,我坐在她床边,她把手伸给我,我捉着她的手说:“小妹妹,不用担心,小事而已,用心,好好休息便没事了,医生说你很坚强。今天晚上我就走了,因为没带衣服,也没订酒店。”她叫我到她家住,说可以叫助手替我买衣服。刚巧医生进来看她,我怕她不许我走,就趁那机会离开了,当我走的那刻,她看着我的那种眼神,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的眼神是矛盾的,充满不舍与无奈。

  我离开病房时,觉得有点后悔,但我跟自己说,我坐着也于事无补,只会骚扰其它病人。

  最难忘的平安夜

  临行前,我答应24日回港陪她度圣诞。当我在下午四时多抵达医院,发觉气氛很有点异样,当时陪着她的有契妈(何冠昌太太)苏小姐,连炎辉,每个人都好象“有些事情”。不知道是否由于医生替她用了镇静剂和止痛药,阿梅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如果你大声跟她说话,她会醒一会儿,然后又再入睡。我度过了一生最难忘的平安夜。医生告诉我们:“梅小姐的情况不太好,但我们已经出动每个部门最好的医生,我们一直抢救她的每一部分,这是紧要关头,很多事情都要看这几天了。”我看着医生替阿梅插喉,真是心都碎了,因为之前她只需要吊营养水,若果不是危急,也不会替她插喉,我知道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方法给她营养和增强抵抗力。

  我是如此的疼爱她。如果我不是一个非常镇定,理智的人,如果我稍为冲动,我会宁愿就此死掉,有甚么比爱莫能助更难过?看着自己一手培植了这么多年的人受这样的苦,我一点也帮不上她。

  把关心她的人拒诸门外

  往后的几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过的。我们不停收到电话,朋友都说要来探望阿梅,我也不明白他们的消息从何而来。可是,这是危急关头,越少人接触她,她便越少机会受到感染,为她好,我只得硬着头皮,不住替她挡驾,我把我没有必要开罪的人都开罪了。凡事没有绝对,阿梅多朋友本来是好事,但想不到今天会要我替她承担,把关心她的人拒诸门外。还有一点,很多朋友在那关头都想给阿梅介绍医生,认为可以“搏一搏”,但我觉得应该尊重病者意愿,这位主诊医生是阿梅自己选的,而且已经有七,八个全港最顶尖的医生照顾她,若然在那时候突然加入其它医生,反而打乱阵脚。

  她的眼珠不停转动

  12月29日,下午四点,医生说:“陪她多些,她应该是这个钟头的事了。”我的心很急,但急也没用。很多爱惜阿梅的朋友要来看她,我也不再阻止了,当她还有得救治的机会,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她,但如果这时候再不让朋友见她,是太不近人情了。

  我陪在她身边,朋友每三个三个的到床边看她,我告诉她谁,谁,谁来了,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得到。在那七,八个小时里,她的眼珠不停转动,医生解释说是脑神经线的自然反应,不等于她看得见人。我看着她的心电图,血压,呼吸,她不断奋斗,她真的很强劲。

  直到凌晨两点多,梅妈的情绪很不稳定,我尽力安抚她。突然,我看见Donny(阿梅的助手)冲出病房,我心知不妙,他一定是去找医生,我看见阿梅的心电图已成一直线,我立刻捉着她的手,叫她放心,不要牵挂,有缘总会再见。她走了,她的样子很安详,没有半点挣扎。

  喜欢她的一个表情

  回想八二年,我在当时的华星总经理苏孝良手中接过梅艳芳。二十年来,我是尽心尽力去协助她。(编者按:当时刘培基已是全港最有名的时装设计师,许冠杰,罗文,汪明荃,叶丽仪等红歌星的演唱会服装,由他一手包办。)我和梅艳芳第一次见面,对她来说是印象难忘,她经常对人说:“当时真是给Eddie吓死。”

  那时候我的工作很忙,我约了她到我写字楼见面。她参赛那夜,我在荧幕上见过她,但因为没专心看,对她无甚么印象。

  我只把她当作一般模特儿处理,“你坐下先喽!”打个招呼便继续忙手边的事情,忙完了,才跟她说:“你是Anita?你除衫喽!”她被我吓了一跳,其实我的意思是叫她把外娄脱下,她穿得那么密实,我怎看得清楚她的身形?她很还怕,脱下外娄,里面竟是一件恤衫。其实我需要看的是她的骨架,她的锁骨位置,我于是丢了一件tubetop给她,她显得很害羞,但还是去换上了。我看过便让她离开。

  我对她的第一个印象,谈不上喜不喜欢,但我喜欢她一个表情,就是当她不笑时,她的嘴巴令她看来有点骄傲,那种味道很特别。

  这个人不会怯场

  两,三个星期后,苏孝良告诉我,梅艳芳要参加东京音乐节,因为是代表香港,我觉得服装要有点民族色彩,所以给她做了一件白色棉袄,但配一条有型的皮裤,加一块大披肩。我到她铜锣湾家里替她试身,叫她试演参赛时会怎样唱,怎样做动作,她做得非常好,那刻,我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怯场。她果然赢了。

  她出版的第一张个人大碟《赤的疑惑》,从形象,服装到封面设计,都是由我负责。阿梅一下子就走红了。我跟她合作午间,朋友说我们这样组合,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可说说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巴黎伦敦的分别

  我和梅艳芳有太多难忘的第一次。八三年,我们一起去巴黎和伦敦,让她见见世面。我们走进玩具店,她选中一只毛毛狗,放在收银处,再走开挑其它的。当我在收银处见到那头毛毛狗,一看就喜欢了,也不知道是阿梅放在那里,便付钱买下。阿梅回头发觉毛毛狗不见了,急得呱呱叫,我说那头狗我已经买了,幸好店里还有存货,店员便再拿一只给她。我们高高兴兴拿着毛毛狗返酒店,俞峥替我们拍照留念,照片里的阿梅,一脸纯真。

  只在乎曾经拥有

  就这样,晃眼过了二十一年。阿梅也曾跟朋友说:“Eddie已经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我打个女了,要照顾自己。”

  话虽如此,我依然很乐意照顾她,我曾经跟她说:“人世间,无论有多少人欺骗过你,但Eddie哥哥从来没有欺骗过你。我从第一次做你开始,都不是用脑来做你,而是用心来做。人间仍是有真爱的。”

  我还会替阿梅做最后一套衣服,这件衣服一定是她喜欢的。

  她走了以后,我一直为她的事忙着。丧礼过后,人静下来,肯定比此刻更痛,但我宁愿有这个痛,也比没有的好,起码我跟她一起经历过。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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