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少与如花的结局如同一个谶言,在1987年给张国荣和梅艳芳布了一个局。
关锦鹏在拍《胭脂扣》的时候绝对想不到他的男女主角的命运如戏中一样成为现实。张国荣走了,现在是阿梅。
这是我看过的为数不多的阿梅的电影作品。说起来不过是寻常一个章回故事,少年游春,偶遇佳人,倾心相许,只是换了一个地点来演出。两人之间照例有一个定情物,也是压题之意——一个胭脂盒。如花情所寄,也在于此。
尽管结局雷同,但阿梅不是如花,她的胭脂盒给了她的歌。
一位朋友曾给我发来一段阿梅11月15日红馆演唱会的片段。仍然是那个百变的她,豪迈、妖艳、冷漠、性感,而观者如我,已无欣赏之欲。面对一个将死之人,能有多少心情去陶醉这啼血杜鹃的绝唱?
但阿梅还是唱了下去,而且连着开了8场。自知去日无多的她选择了留在舞台,从4岁起她待了36年的舞台。论江湖地位,她早就是香港乐坛无可争议的大姐大,论赚钱多少,她早已锦衣玉食,为何还要如此拼命?
若换了别的人,也许会坐等,也许会日日放纵。阿梅仍在前行。站在舞台上啼尽最后一滴血,除了超人的勇气还要有一颗坚硬的心。阿梅是一个歌者,她用歌将记忆刻在我们的眼睛和耳朵里。阿梅更是一个行者,为了心中的圣地,不停地前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脚步不停。
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应该无憾。最好的朋友都在她身边,心中的圣地纵未到站也已全力以赴。如此一生,夫复何求?如再啼血而行,对观者,已是一种折磨。
还是走吧。走了,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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